皇上都未曾说他什么,你就更不许议论了。总归你年长些,得顾着兄弟和睦才是。”
见永璋诚恳应是,苏绿筠也缓了语气,“不过,皇贵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继后人选了,四阿哥马上也会成为嫡子。
五阿哥一直与四阿哥亲密,你和永瑢与他们交好,是对的。
罢了,本宫最近是谨慎的有些过了头。永璋,你也过来吃两块点心吧。”
永璋孝顺温和,虽然也不喜甜食,但还是顺从的接过了苏绿筠手中的牛乳糯米糕,象征性的咬下了一块。
“额娘宫中小厨房的手艺越发不错了。这牛乳糯米糕不仅味道清甜,似乎还透着一股花香呢。”
苏绿筠闻言也笑着捻起了一块牛乳糯米糕送入口中,“你的嘴巴倒是刁钻。
这制作糕点所用的水,正是山茶花瓣上的晨露。沾染了花香,也不奇怪。”
只是很快,苏绿筠就感觉腹中一阵剧痛,紧接着,下身一股温热的腥气传来……
看着裙摆下渗出的鲜血,苏绿筠慌了神,胸闷气短之间,她几乎要跌下软榻。
好在永璋及时的抱住了他,不停担忧的喊着“额娘”。
在失去意识之前,苏绿筠只记得永璋着急的看着自己,似乎他的鼻尖处还渗出了血迹……
钟粹宫里。
苏绿筠的脸颊蜡黄,嘴唇却苍白的毫无血色。
许是因为刚醒,她还未曾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见周围的宫人们面色都极其不好。
“怎么了。”苏绿筠嘶哑出声。
可心忙拿过茶水,悉心服侍她喝下。苏绿筠才将将喝了两口,便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摸向了自己的肚子。
察觉到异样,苏绿筠猛然抬头看向可心。
就见可心泪流满面,啜泣出声,“主儿,公主与咱们福薄,已然走了。”
苏绿筠登时崩溃的尖嚎了一声,原来她在昏迷之中,迷迷糊糊梦到那些抽离之痛,血腥之气,竟然全是真的。
纵然心中早有预料,可那掏心剜骨的痛楚依旧如山石压顶一般,紧紧的裹挟着苏绿筠。
她大口的张着嘴,几乎不能喘息。只得死死的扒住床沿,试图通过指尖的痛感,转移心中的焦裂的灼痛。
恍惚间,可心似乎都能透过苏绿筠黏腻在鬓边的,已然汗透的青丝中,窥见了几缕不符合她年岁的白发。
她的小主,本是一个多么明媚热情的女子啊。
苏绿筠从潜邸到宫中,一直与人和善交好,从不与旁人争执,循规蹈矩,安分守己,堪称贤良典范。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饶是再小心谨慎,苏绿筠也走到了如此憔悴的地步。
可心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到底为何要遭受这些,她心疼的低泣劝慰道,“主儿,您得沉住气啊。
您若是垮了,三阿哥和七阿哥要怎么办呢?”
谈及孩子,苏绿筠的理智稍稍回笼。对,她还有永璋和永瑢。
“永璋,永璋他如何了?
本宫记得昏迷之前,似乎见到他鼻下有血。永璋要紧吗?本宫要去看看永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