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护驾,快护驾。”
在宫人们的一通手忙脚乱之中,璟瑟猛然发现,她刚刚砸的,居然是太后?
太后卸了旗头,此时正在由福珈给她轻轻按摩着头部。
如懿站在她的身侧,轻蹙着眉,似是极为忧心。
璟瑟正瑟瑟发抖的跪倒在地,捂着胸口,佯装柔弱的哭泣道,“皇祖母,孙儿不是有心的。孙儿只是病中难受,一时……”
“住口。”太后的声音虽然不大,可谁也不敢质疑其中蕴含的威严之气。
“你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哪里就病重到非要齐汝日日待在公主殿里给你医治了?
哀家瞧着你堂堂一个公主,居然学会了那些装病的下作手段。
看来是皇帝和先皇后教导不善,才将你纵的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你是大清的公主,既然有着这样的尊荣,就更应该知道什么是自重。”
太后的语气严厉,璟瑟纵然心里再委屈,也不敢开口反驳。
“从今日起,你便好好待在公主殿内抄写佛经,静心养性,不许外出,更不许人探望。”
说罢,太后还瞥了一眼,似是警告。继而又说道,“往后,公主殿若有短了缺了,病了痛了,都直接让福珈来报给哀家。
不必再经手旁人了。省的叫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带坏了公主名誉。”
名为静心养性,实则太后是将璟瑟完全软禁了起来。这样的责罚,已是太后所能做的,对璟瑟最大的惩处了。
一旁的诚嫔见大事不妙,巧言令色的辩了又辩。
她声称公主原先是真病了,有齐太医为证。而后不知何时病愈了却不曾告诉过她。这才导致她关心则乱,被公主蒙骗其中。
诚嫔的言语间毫无漏洞,且一直在诚恳的认错道歉。
看在她是初犯,且诚心悔过的份上,太后最后只是叫她回景阳宫去,安心待着,不要再出来沾染是非。
诚嫔临走时,不经意间露了些怨毒的眼神。
诚嫔本意是想要利用璟瑟调走齐太医,再让冯贵人难产一尸两命,给如懿安上一个无法统御六宫的无能名声。
若是如懿执意要来公主殿带走齐太医,那诚嫔就直接让秦桑加重璟瑟的药量,使其病情加重,死了也无妨。
到时候如懿仍旧是逃不过一个处事不严,枉顾公主性命,残害皇嗣的罪过。
只是没想到,她给如懿定下的两条路,如懿哪一条都没选。
居然另辟蹊径的请来了太后。
若非太后肯襄助如懿,诚嫔自认为今日这一局是天衣无缝,无法可解的。
诚嫔始终想不明白,太后向来是不会亲自去管嫔妃产子所用太医这种小事的,那如懿又是如何劳动太后来公主殿的?
诚嫔疑惑的眼神,自然没能逃过如懿的眼睛。如懿立在太后身侧,只是轻蔑一笑。
如懿不过是去了趟慈宁宫,告诉太后,璟瑟身边都是皇上派去的人,而现在璟瑟又软禁了齐太医,很可能是皇上已经知道了什么。
太后果然就坐不住了。
干脆就顺着给冯贵人生产的由头,将齐太医带了出来。
诚嫔到底还是嫩了些。
有些她不清楚的渊源,正好是如懿可以利用的。
齐太医人还未到启祥宫,便传来消息,说是冯贵人成功诞下了一个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