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殿外,没了艾草的味道,空气仿佛都清新了许多。
莲心找了个角落待了一段时间,又用帕子沾水伪装出满头大汗的模样,这才匆匆又回了长春宫。
只是这一次,她什么也没再打听到。
“什么都打听不到,看来皇上是真的疑心本宫了。”可越是未知,越是让富察琅嬅害怕。
她开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起来,“皇上莫不是已经认定了本宫指使画殊谋害嘉妃一事?
是了,定是这样,所以才会刻意让人瞒着本宫。
皇上一定是觉得本宫是个心狠手辣,容不下妃妾的善妒之人……”
富察琅嬅面色愈发难看,她揪着心口处的锦被,眉头紧皱,忽而喷出了一口鲜血。
璟瑟见状惊慌不已,手忙脚乱的宽慰道,“不是的皇额娘,不是这样的。”
莲心在一旁也假模假样的劝说着,“娘娘,皇上心里是有您的。他一定会相信您的。
您肚子里还怀着小阿哥,千万不能忧思过度啊。
奴婢去给您把安胎药端来,您喝了早些歇息吧。”
说完,莲心便转身出去了。
不说起身孕还好,一谈及腹中的小阿哥,富察琅嬅只觉得肚子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继而身下一湿……
不一会儿,殿内就传来了璟瑟尖锐的惊呼声,“皇额娘!皇额娘您怎么了!您快醒醒啊。
来人!快来人啊,皇额娘流血了!”
富察琅嬅这一胎,因着自身体质的虚弱和过度思虑劳神,最终还是未能撑到足月,便有了早产的迹象。
好在太医和接生嬷嬷们是早就备下了的,赵一泰也十分迅速的将齐太医请到了长春宫。
有了齐太医的坐镇和保证,富察琅嬅总算是稍稍安心,开始了艰难的生产。
璟瑟急得团团转,但她到底也只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哪里懂得妇人生产之事。
她只能跪在富察琅嬅的床前,一遍遍的用帕子沾水,替富察琅嬅擦去脸上的汗珠。
莲心好心劝她要避讳着点儿产房血腥。可璟瑟非但听不进去,反而将莲心骂了一通,直怪她无用。
莲心无奈,只得跟着其他宫女嬷嬷们一道忙前忙后,做些端热水之类的零碎活儿。
偏殿的芳答应和柳答应倒是殷勤的想要侍奉在富察琅嬅跟前,可却通通被璟瑟赶了出去。
璟瑟虽然还未及笄,但气势方面已经颇有公主的风范了。
她自己是嫡出,所以格外看不上庶出的兄弟姐妹,更看不上妾室们。
虽然璟瑟知道芳答应和柳答应都是富察夫人安排来照顾富察琅嬅的。
但她们毕竟也是皇上的妃妾。所以璟瑟对她们也是防备的很。
“皇额娘正在生产,产房重地,岂容你们这些妾室随意出入。都给本宫退下。
若是皇额娘有个什么好歹,你们都给本宫仔细着些!”
璟瑟发了话,芳答应和柳答应自然是不敢不从。二人只能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偏殿,闭门不出。
见她们还算恭顺,璟瑟脸色稍霁,转头对着莲心吩咐道,“给本宫看好长春宫的大门。
无论哪个妃妾前来,都不准她们进来,更不准她们惊扰到皇额娘生弟弟!谁知道她们一个个的都安的什么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