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的内容很简洁,延绥地区的主宰者已经更换了人选!
卢象升?
从没听说过这个人!
五军都督府司马事?
同样闻所未闻!
他暂时接替了延绥镇总兵的职务,全面负责与蒙古的战事事务!
嗯?
识字的居民瞪大了眼睛,特别关注了“战事”这两个字!
既然说的是战事,那就意味着会有来回交锋的情况出现!
将近一百年来,延绥镇一直是处于被动防御的状态,现在看来,这种情况似乎要有变化了!
大家并不感到恐惧!
也没有害怕的情绪!
理解并听明白了公告内容的居民们自然而然地紧握拳头,眼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为了抵抗蒙古的侵略,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付出了太多的献血!
那厚厚的北城墙,几乎每一块土壤都浸透了鲜血,那些都是先辈们,父辈们的鲜红血液!
血债必须要用血来偿还!武士...
延绥镇,监狱!
当时的延绥镇总兵卢象升亲临此处,踏入大牢,审问囚犯。
张献忠!
一个十五岁的捕快!
因误杀平民而被判死罪,依照法律应当处决!
幸亏前任延绥主将陈洪范出手相救,向内阁上疏请求免除他的死刑,结果却被搁置下来,未能得到批复。
国字脸庞、满脸络腮胡子,不怒自威的样子,天生自带一股领袖气质,怪不得陈洪范评价他“状貌奇异”。
“你,为什么要见我?”
身穿囚服的张献忠面对这位镇总兵,却举止从容地坐下,目光平静,态度不卑不亢。
“我是来杀你的!”
不知为何,卢象升心中的杀意骤然加剧!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低语,一定要把这个年轻人除掉!
宿敌!
“什么时候动手?”
张献忠毫无惧色,二话不说淡淡地反问。
昨晚的爆炸声,即便是牢中的囚犯也被惊醒,既没有听到喊杀声,也没有血腥味,显得格外诡异。
一大早,狱卒告诉他,有一位大人物要见他,并且说话吞吞吐吐,显然他已经明白,延绥镇的局势发生了剧变!
“随时都可以!”
卢象升耸耸肩,然后突然想跟这个年轻人聊聊天。
于是,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决定和这个年轻人交流一番。
“为什么你要杀我?”
看见大人物不动手,张献忠也不急着赴死,有一搭没一搭地追问。
“真龙让你死!”
“我出身贫穷,怎么可能入得了真龙的眼?”
“或许,在真龙看来只是图个新鲜罢了!”
“如果我是真龙,一定会斩断大明的运势!”
面临死亡,张献忠心中满是不甘,言语间流露出一丝叛逆之意。
“就算你是真龙,也无法逃脱一死的命运!”
卢象升指了指监狱之外,轻笑着说道:“就在外面,有一万名手持神秘武器的禁军正在等待你。”
“什么是神秘武器?”
“一弩一箭,千米范围内,百发百中,其威力堪比枪炮,凡人的血肉之躯,碰上必死无疑!”
“这样的神匠是谁所造?”
“神匠者,乃皇上陛下亲自监制!”
“哼哼!”
张献忠冷笑着,声音如同夜枭一般尖锐刺耳,“堂堂国家帝王,竟然从事如此卑贱之事,我看他,不像是一位君主!”
“那你心中,怎样的人才算是一国之君呢?”
卢象升挑了挑眉,周身隐约散发出一股不悦的气息。
侮辱君主,张献忠此举实在是大不敬,早知道这样,就应该不多说话了!
“像始皇帝那样,扫荡八荒,统一六合,才是君主应有的样子!”
“可大秦仅仅两代便灭亡了!”
“像汉武帝那样,征伐匈奴,消灭六夷,才是君主应有的样子!”
“然而大汉从此由盛转衰,最终走向灭亡!”
“像唐太宗那样,万国来朝,天下太平,才是君主应有的样子!”
“可是弑父杀兄之人,怎敢与我皇相提并论?”
“像元世祖那样,一代天骄,雄才伟略,才是君主应有的样子!”
“然而拉弓射雕的家伙,怎能与我皇同等看待?”
张献忠选择了闭口不言。
家境贫寒,他所能阅读的文章史书少得可怜,列举四位君王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争论下去!
自然无法与科举出身的卢象升抗衡!
“时间到了,走吧!”
卢象升失去了与这只“老鼠”嬉闹的心情,起身向监狱外面走去。
狱卒押送着跟随他。
监狱外面的一块空地上,正如卢象升所说,有一万名手持神秘武器的禁军在等待!
“我皇不仅仅是人君,更是圣君!”
卢象升接过侍从手中的永狩神弩,瞄准了张献忠,平静地说:“你看,这就是证据!”
随后传来一阵机杼之声。
永猎神箭瞬间化作一道流光,直奔预设的目标飞驰而去!
轰隆一声!
张献忠的胸膛被炸出一个大洞!
正史上记载,与李自成齐名的大西政权创立者,大西王张献忠就此陨落。
“割下头颅,撒上石灰,和朱纯臣的尸首都一起送往京城!”
卢象升心情失落,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