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凉就看着他俩这么随意地把那一截手臂扔到了一边儿,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这么想着,他干脆也凑上去,说好了一起上课,他在那儿围观算什么事儿。
跟着挖了两下,一下子就挖到了硬邦邦的东西,他疑惑地“嗯?”了一下。
“有东西?”林言眨眨眼,好奇地凑过去,“你小子,看不出来啊,竟然这么幸运。”
余凉:“?”
这是夸他呢还是损他呢?
林言很无辜说:“我和池烬挖半天了,就等有东西呢。”结果除了断手和那些血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看了一眼余凉挖的位置,奇怪道:“你那边怎么没有血?”
余凉虽然和他们凑得近,但铁锹凑的近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们挖的位置稍稍有一点区别。
林言看到余凉挖下去的位置并没有血液浸出来把土壤染红,有些诧异道:“为什么?”
池烬也看过来,道:“凭什么?”
泥土粘在铁锹上,有点重,他有点不服气。
余凉汗流浃背道:“可能是因为这里有东西?要不你们过来挖挖看?”
池烬不客气道:“让让,我来!”
他一铁锹下去,瞬间滋了血。
“?”
也没有挖到余凉说的硬硬的东西。
池烬纳闷儿了:“什么情况?怎么还不一样?”
他可是直接就拿了余凉的铁锹的,嫌弃自己的铁锹上的血泥太重了。
林言眯眸,看向余凉。
他说:“你要不去其他地方试试?”
余凉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因为他自己也不太会用铁锹,蛮力用劲儿,理论上说和池烬用的力气差不了多少,而池烬用的也是他的铁锹,那排除变量……问题应该是出在了他的身上。
或者说,出在了面前这两人身上。
毕竟林言挖的时候也是刺啦冒血的。
按理来说,能够挖到东西,才是正常的,只是这两人不太正常,倒是显得他不正常了。
三人在花坛里忙忙碌碌,很随便地砍倒了花坛里原来没有盛开的花。
有围观的人,但围观了一会儿就觉得不舒服了,想提醒他们三人,但怎么叫他们都充耳不闻。
或者说,从他们下了第一铲开始,他们的世界和其他人的世界就不太一样了。
有不死心的、好奇的,待在这儿看了很久。
然后自己也迷迷糊糊地走了进去。
没有铁锹,就用手去挖掘。
挖得自己的双手都血肉模糊了……
陈川焱一下楼,就看到有学生要往花坛里走。
他睁大了眼眸,惊讶道:“停下!”
他飞奔过去,拦下迷迷糊糊的学生。
“这是怎么了?”他不解地皱眉。一回头,就看到了熟悉的三人在花坛里挥汗如雨。
陈川焱:“……”
看到林言的瞬间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了,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其他人竟然也有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围观的人。
他实在是感到无奈了。
好不容易驱散了围观的学生,让认识那些有些迷失的学生的人把学生送到阳光房里,陈川焱苦恼地揉了揉眉心。
劳动课?
林言这是遇到了什么不能处理的事儿吗,竟然非要去上劳动课。
他今天很忙,忙碌了很久,还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林言那边发生了什么。
方应求慢吞吞走下楼的时候,就看到陈川焱站在花坛边儿,打起了电话,表情看起来有些苦恼。
“怎么了?”方应求凑过去,询问道。
陈川焱刚好挂了电话,愤懑道:“校长让小林老师上劳动课。”
“嗯?!”
方应求有些惊讶地看向花坛,里头果然有三个熟悉的人在兢兢业业的挖土。
至于进去的学生?
谁知道呢。也许,已经埋进去了,也说不定?
“他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接劳动课?”方应求皱起眉头。
陈川焱道:“谁知道他的脑袋瓜在想什么……”
他眉头紧皱,说:“不行,我得去看看。”
“你去个屁,安心等着。”方应求看了一眼时间,说,“也没剩多久就要下课了,你进去干嘛,等着被【花坛】吞?”
之前可是发生过不少学生进花坛找东西,失踪在里面的事儿。他不觉得陈川焱能够幸免。
“安心,他捏着【审判】呢,一般东西对他没有威胁力。”方应求安慰道。
如果【审判】没有交给林言,他大概率也会担心一点。
但那可是【审判】。
【规则】彻底失效之前,被【规则】承认的【审判】几乎不可能在【规则】的地界里因为违反【规则】而出事儿。这也是池高卓一直想要获得【审判】的原因。
“但是池烬和余凉……”陈川焱不安道,“我担心他们两个……”
方应求语气怪异:“他俩?有什么好担心的……”
林言肯带他俩进去,那就有带他俩出来的底气。林言可不是会带人去送死的性格。
陈川焱也不是不知道,他就是关心则乱。
方应求看陈川焱魂不守舍的,摇摇头,陪他守着。
林言倒是没有注意到外面儿发生的事儿,他正专心致志地……和池烬一起,看着余凉挖。
余凉挖得气喘吁吁:“……不行了,真不行了,这土太硬了,我挖不动了。”
林言和池烬都很无奈,他们也想帮忙,但是一帮忙,那个尸体就会四分五裂,开始冒血,直接溶解在了土壤里,实在不讲道理。
而每次余凉挖到硬物,都是在小腹的位置,他们实在好奇那张脸会是谁的,于是就出了这样的馊主意——指让余凉一个人慢慢挖。
余凉挖得都有点心态爆炸了,只感觉传说中的劳动课在这二人面前实在像儿戏,明明应该是恐怖的气氛,两人一直在那儿插科打诨,还搞起了赌博,池烬赌那张脸是余凉的,而林言义正言辞地说不可能,一定不会是余凉自己的脸。
甚至谁也不服谁,最后赌进了两块石头。
他实在没有力气了,摆烂道:“算了算了,我不挖了,是不是要下课了?下课了咱们就收工吧。”
“不行——!”两人一致表达了不服气的意思,说,“我们都打赌了,你总得给我们一个结果吧?!”
——
今天出去玩来晚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