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然躺在床上,好似从来没有离开过。
第二天,阮观南专门留意了一下刘梦儿的状态。
啧啧,脸蛋红润气色佳,比刚来的时候好了太多。
但这些都和她暂时没关系,以后有没有关系,就不知道了。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到了秋天,大半年的劳动成果眨眼就到了验收的时刻。
周砚俊美的外表加上健硕的体格,在一群割稻子的男人中格外显眼。
再加上他一马当先的速度,简直成了村里姑娘议论的中心、眼神的焦点。
与他速度齐平的人阮观南也不陌生,正是难得一见的李长庚。
同样出色的外貌和体格,他却好像并不受村里人的喜爱。
只听旁边的婶子道:
“这狼崽子整天神出鬼没的,见天往山上跑,一天天的不知道忙个啥?”
“老大个人了,不想着踏实过日子,就知道脱离组织。平时也不见他上工,也就秋收的时候来干一干,这哪家人肯把姑娘许配给他啊?”
“嗨别提了,就他家那地主成份,就算他干破天了也不见得有人给,更别说他家里那个瘸腿的爹和弱的跟猫儿似的妹妹了。”
“你还真别说,光他这大体格子就有不少小媳妇儿稀罕哈哈哈哈。”
猝不及防,不明话语从阮观南的耳朵里撵了过去,让她尴尬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也有婶子看不下去了,骂道:
“你这老货,当着人家女同志的面儿胡咧咧,也不怕脏了人耳朵?”
阮观南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抱起地上的稻子往地头走去,远离这群彪悍的战斗人员。
到了半上午,日头已经很高,热的人睁不开眼。
休息间隙,阮观南实在受不了,带着自己的小毛巾往远处的溪边走去。
她扒开自己的衣领仔细看了看,原本白嫩的皮肤被稻子划出一道道红痕,刺的她又痒又疼,难受不已。
赶紧把毛巾放在水里打湿,然后在脖子上来回擦拭了几遍,原本的灼热刺痛才被这冰凉的水压下去了几分。
阮观南舒服的叹了口气,这才感觉活了过来。
很快,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她就被一双大手拉离了水边。
周砚一下就看到了她通红一片的脖子,原本沉稳的神色瞬间沉了下来,
“稻子划的?”
看到是他,阮观南顿时瘪瘪嘴,委屈道:“嗯……”
周砚霎时心疼的不得了。
他蹲下身洗了把手,拿过她的小碎花毛巾搓揉了几遍,小心的给她敷了又敷。
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其他地方,发现胳膊和小腿上也有不少红痕,眉头皱的又紧了几分。
他看了一眼四周,脱下自己的背心搓揉了好几遍。
然后把阮观南的袖子和裤腿挽了起来,给她把表面处的划痕都仔细擦了一遍。
看到她光裸的胸膛,阮观南脸色瞬间通红一片,乖乖的站在原地,任由他摆弄。
她垂头看向蹲着的男人,原本利落的短发被汗水打湿,还潦草的挂着好几根水稻枯叶。
额心的汗水顺着脸颊一滴滴的滑落,掉在泥土地里消失不见。
看着浑身冒汗的男人顾不得收拾自己,只一遍遍的替她清理,阮观南心里一片酸软。
她蹲下身重新洗了洗毛巾,然后一言不发的抬起他的脸,给他仔仔细细擦去了脸上的汗水和灰尘,让他狼狈的脸终于恢复了原本的俊俏。
周砚被阮观南这突然的动作弄的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那沾满她香味的毛巾在脸上拂过。
熏的他更是迷迷瞪瞪的,耳尖红了个彻底。
看他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一直看,眼神还越来越火热。
阮观南瞬间恼了,把毛巾直接丢在他手里,让他自己擦。
周砚眼角满是愉悦,听话的又擦了擦脸,其他脏的地方直接用水泼,顺便洗了个头。
瞬间,两人从原本的满身尘土,又恢复成了个体面人。
阮观南正满眼笑意的看着周砚洗头,眼角余光扫到了其他人的存在。
她愣了一下,点头打了个招呼,“李同志。”
李长庚回过神,脸上没什么情绪的点头回应。
然后走到溪水边也开始洗脸降热,没有再往那边看一眼。
阮观南看他没什么兴趣搭理她,也就没有自讨没趣的没话找话。
周砚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原本含笑的眉眼淡了下去,眸底闪过一丝幽深,又很快消失不见。
他把阮观南的卷起的衣袖拉了下来,带着人回到了树荫下,把一早准备好的水和零嘴递给她。
周砚拍了拍她的脑袋,低声说道:“安心休息,剩下的我来。”
阮观南有些犹豫,这么干,村里的唾沫星子怕是会淹死她。
周砚看她皱巴巴的小脸,好笑不已,沉声道:
“没人说你,要是说,你就让他来和我比,咱们又没少干。”
阮观南这才没什么顾虑了。
时不时贴心的去给周砚送个水,然后周砚速度肉眼可见的更快了,把其他人远远的甩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