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自进宫后,还没见过主子这般神色严峻过,扶桑金蕊赶忙俯身行礼,谨记阮观南的吩咐。
翌日一早,阮观南照常起身去凤栖宫里请安。
给高位行完礼后,她如常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等皇后落座,大家齐齐整整的起身给上首之人行礼问安。
“诸位妹妹起身吧,如今天越发热,本宫身子也多有不适,劳各位妹妹久等了。”
皇后笑容和煦,面上确实有些遮盖不住的疲惫。
丽昭仪立马接话,
“这哪的话,给皇后娘娘请安本就是臣妾们的本分,何有劳烦一说?”
摆正她们的位置后还不忘关心一句,
“皇后娘娘也要多注意身体,这后宫可要多仰仗娘娘的照拂呢。”
阮观南内心暗暗点头,看看人家,要不说能得上司看重和喜欢呢。
被谄媚的对象要是她,她也忍不住对她怜爱几分。
果然,听到这话,皇后娘娘的笑容都真诚了几分,大方开口道:
“最近天气实在炎热难当,本宫实在忧心,前不久刚进贡了一些瓜果,稍后给妹妹们分一分。
还有一些轻盈透气的布料和好看首饰,都拿去分一分。”
一听这话,众嫔妃顿时笑的更好看了,赶忙起身谢皇后的赏赐。
阮观南倒是没那么稀罕这些东西,她进宫的时候家人给她带的东西都用不过来。
相比于这些,她倒是更想多一些冰例。
“哎呦,咱们阮贵人每天的衣裳几乎都不带重样的,对皇后娘娘的赏赐想必是没那么欢喜吧?”
李婕妤挥着手绢扇风,眼睛挑衅的看着阮观南开口道。
正当她想的出神,就被一道矫揉造作的声音唤回了思绪,大殿顿时安静一片,一双双眼睛齐齐的看向了阮观南。
“李姐姐才发现呀?阮贵人好看料子多,每隔一段时间都得去做几身,可把妹妹我羡慕坏了。”
顾惜冉看李婕妤针对阮观南,忍不住也上去踩一脚,出出前几次被压制的气。
阮观南把扇子一放,扇炳和桌子磕碰发出“咯噔”一声响,这才开口道:
“李婕妤自一进宫就受到皇上万般宠爱,赏赐的奇珍更是眼花缭乱。
妹妹可不一样,对于这进贡的东西可是稀罕的不得了,想来姐姐是见惯了,倒是转头对妹妹这花哨东西新奇不已。”
一听阮观南这话,在座的嫔妃们又想起了李婕妤仗着宠爱嚣张跋扈的模样。
相比于天天换什么衣裳,她们更在意皇上的宠爱,而李婕妤偏偏就是那颗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绊脚石。
无视李婕妤越来越黑的脸,阮观南继续道:
“如果姐姐库房真的多到装不下,那不如把皇后娘娘的赏赐让于妾身吧,妾身用家里带来的料子和您换。”
声音要多真诚就多真诚,表情要多无辜就多无辜。
丽昭仪眼里的幸灾乐祸几乎掩饰不住,笑着开口道:
“是呀李婕妤,皇上对你那么宠爱,想必是不在乎皇后娘娘这点东西了。”
自打李婕妤这个贱人入宫后,丽昭仪长盛不衰的宠爱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现在皇上来她玉雪宫更多是看望四皇子,还多次让李婕妤给截了去。
要说谁最恨不得她去死,那丽昭仪一定算一个。
本想给阮观南招些敌人,反倒让自己成了被围攻的对象。
李婕妤气的俏脸扭曲,手下意识的护住腹部,又很快放开。
这一小动作被阮观南捕捉到,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
她似乎是闲聊一般,随意开口道:
“说起来,这大夏天的走了一路,李姐姐竟是一口茶也不沾,倒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