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六郎大惊,两条手臂又麻又痛,他在空中挣扎了几下。
不应该这样的,他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自从圣人点了他做新城公主的驸马,他就与公主书信不断,各种宴会游园也与公主也有来往。
公主本应是个娇柔不谙世事十分好拿捏的小姑娘才是,所以他昨夜才想暴力与她圆房好吓住她,让她以后不敢召他侍寝又不敢声张。
谁知他昨晚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被这小公主撞断了鼻梁,随后还被婢女们押着捆绑起来吊在了树上。
他心中又气又惊,可当时嘴里被塞了核桃根本说不了话。被寒风吹了一夜就昏过去了,结果一醒过来不明不白又挨了一顿打。
见石六郎在空中挣扎,丝丝笑着捻了一颗婢女剥好的葡萄送入口中。做了两世侯夫人,什么痴男怨女没有见过。
往日应酬参加的宴会里,那些勋贵太太们也如市井民妇一般爱讲些八卦绯闻,什么奇闻艳情,丝丝一眼就能看出来。
新城公主记忆中的石六郎十分温柔小意,不论是书信还是宴会上的交往,他都十分有礼恭敬。新婚当晚洞房花烛,突然变身粗暴饿狼,说没有猫腻谁信。
“六郎。”她继续扮作新城公主往日那般柔弱的模样,“本宫不喜欢问问题,只喜欢听故事。”
逐星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连杨统领都明白这是公主让驸马自己坦白,石六郎这样饱读诗书之人如何能听不懂。
但他仍只是狡辩着,只道是冤枉。
今日是新婚第二日,还要进宫谢恩,丝丝不耐烦再跟他纠缠。只见她低声吩咐了逐星一番,逐星便又上前对杨统领道:“公主的命令,不招就打,打到招为止。”
杨统领摸了摸随身携带的马鞭,又抬头望了下还在树上被风吹得晃荡的石六郎,吩咐部下取了行刑用的长鞭来。
就见府兵取了一条油亮泛光的黑色长鞭,石六郎脸色大变。他的鞋早已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光着一双脚双腿在空中不停的踢打。
他不顾嘴上的疼痛拼命的大喊:“我、我是吏部尚书的儿子!!!是公主驸马!”
“你们怎可对我动用私刑!”
“殿下!殿下!您就不怕圣人知道了怪罪您吗?!”
“您就不怕被百姓知道,议论您跋扈无德吗?!”
丝丝嗤笑出声,催促逐星快点动手。杨统领得了命令,亲自执鞭照仍在喋喋不休的石六郎打去。
鞭子落在皮肤上的时候,石六郎愣住了,接着那爆裂的疼痛让他明白过来他真的挨了鞭子。
还不等他继续思考,下一鞭就甩了过来,他光裸的上身立刻出现了两道伤口,血淅淅沥沥的渗出来滴落在地上将槐花白色的花瓣都染红了。
石六郎狠狠的咬住了牙,他不信公主真的能把他打死。他是三品官员的儿子,圣人钦点的探花、驸马,只要他咬紧牙关闭口不言,忍过几鞭公主就会放过他。
谁知那杨越就像是跟他有仇一般,一下比一下狠,还不到十鞭他就有些挺不住了。看着公主依然悠闲的由婢女们伺候着吃水果,丝毫没有制止的意思,他终于崩溃了。
“我、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