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丝丝所说,现在的确不是汉王举事的好时机。
虽然他这十多年来一直在封地猥琐发育,靠着钱财美女笼络了不少京城的官员武将,但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立时成功逼宫夺位。
已经等了这么久的汉王,也不在乎再有一两年的等待时间。
太子焦急的盼着日头等弟弟离开京城,却没想到过了皇帝千秋,依然没有汉王要离开京城的动静。
他只能一边苦撑着和蔼关爱的兄长形象,一边内心煎熬地看着汉王获得了皇帝越来越多的宠爱、朝臣的赞誉。
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太子妃与他重归于好,恩爱非常。
殊不知太子妃其实与他一样活得煎熬,自以为与太子妃彼此敞开心扉的太子日日宿在景霞宫中,这让太子妃恶心得想吐。
每每她午夜惊醒,看到身边沉睡的太子,太子妃都忍不住胃部一阵纠结几欲干呕。
她不住地说服自己这是为了东宫稳固,为了自己儿子的未来,可她的内心还是不受控制的在抗拒太子。
就在这种煎熬中东宫还是迎来了噩耗,太子妃所出的小郡主薨了。
这让硬撑的太子妃的精神状况愈发的堪忧,她不停地说服自己不能倒下,还有昭儿。可是失去女儿的痛苦,依然让她每日啼哭不停。
太子心痛非常,可他也无法一直伴在太子妃的身边,他还要跟随皇帝处理政务,与汉王斗生斗死。
“娘娘,刚才殿下跟前的小陈公公来传话。”办完了小郡主的葬仪,莲环也憔悴了不少。
她扶着躺在床上的太子妃坐起,舀起一勺燕窝羹吹了吹道:“说是陛下留殿下商议政事,今日就不回来了。”
强迫自己咽下莲环喂来的燕窝羹,太子妃露出一个苦笑:“呵…,不回来才好,他若是回来,才是要我的命。”
莲环心中一痛,赶紧用手背抹了抹眼接着喂她。
“娘娘您……您要振作。”说着说着,莲环也哽咽起来。“咱们还有大殿下呢。”
“嗯。”太子妃忍着呕吐的欲望,又吃下一口燕窝羹。
“以前我为了长平侯府,我不能倒下。”
“如今为了昭儿,我也不能倒下。”
“我不能倒下。”太子妃喃喃自语着,眼泪却顺着眼角滑落在腮边。
“不可能!”苏琤猛地站起身,他面前的茶盏被打翻,茶水顺着桌边淌在了地上。
程峰站在汉王背后蹙了蹙眉,汉王则还是一副温润公子笑吟吟地模样。
“苏世子不要太激动了。”汉王道,“如今咱们走到了这一步,难道苏世子想退出吗?”
“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我父亲!”苏琤的脸气得通红,他双手握成了拳头发出咯咯的声音。
“世子。”汉王打开了手中的折扇好笑地望着他,“咱们这是在造反啊。”
“有些牺牲,不是很正常吗?”他微笑着用和煦的语气讲出这冰冷冷的话。
“我答应你会留他一条性命,不会食言的。”
见苏琤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程峰有些担忧的询问自己的主人:“殿下,属下还是觉得这苏世子,有些不太可靠。”
“无妨。”汉王却是不在意,“小枭的报告里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动。”
“若是我未进京前,他想跳出我们这艘船,还有些可能。”
“而如今,已经是由不得他了。”
突然汉王像想到了什么,吩咐程峰道:“咱们这茶楼的茶点的确不错,你装一些给王妃送去。”
“雪儿你以前叫什么名字啊?”用完了晚膳,丝丝百无聊赖的瘫在罗汉床上与瑞雪聊天。
“雪儿以前叫小枭。”瑞雪殷勤地给丝丝捶着腿道,“之前不识好歹的瑞云叫小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