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父亲在云南时寻得的暹罗香料,可以驱蚊虫醒神目,儿臣亦觉的香味独特,便戴在了身上。”
“若是父皇也着意这香料,儿臣这就回去命她再制一方。”
“哈哈,不必了。”皇帝笑着道,“朕还没有落拓到需要抢儿子的东西。”
一边伺候的赵公公与李如福也陪着笑起来。
又过了近一月,皇帝在大朝会上晕厥,引发了京城的轩然大波。
太医院的御医供奉们全都聚集到了太极功,可诊断结果皆是皇帝上了年纪,又勤劳处理政务引发的劳累之症,只需安静修养一段时间即可恢复。
可不知怎的,皇帝的病情反反复复,有时突然想是要好了。可又不知怎的,第二天又昏昏沉沉地起不来身。
一时间京城权贵各个闭门谢客,都在家里修身养性。开玩笑,皇帝在宫里抱病一直未愈,一天三顿的苦药汤子补养。
他们但凡谁敢出门宴乐,被有心人抓住全家都得吃挂落。
而汉王的请安折子,就是在这种气氛里,到达了皇帝的手中。
皇帝躺在太极宫的龙床上,白玉香炉里燃着沈皇后带来的白檀香。自从他因过劳静养,沈皇后便每日都前来太极宫照顾天子。
皇帝十分享受她衣不解带的贴心照料,笑着唤沈皇后坐到自己身边来,将折子递给了她。
见沈皇后推拒,皇帝笑道:“无妨,是庭儿的请安折子,皇后也看看吧。”
沈皇后这才惊喜的展开了奏折,奏折中汉王先是恭敬地问候了父皇母后安好,再是报喜。
在他的封地宴州发现了一处水晶矿,不仅如此,在矿洞中他还发现了一簇一人多高的天然紫水晶。
汉王认为是天降祥瑞,只有皇帝才配享这紫水晶滋养,便上奏想将紫水晶运送回京城,献与皇帝。
但是水晶娇贵易碎,他又恐有失,想请示皇帝可否允他离开封地亲自运送紫水晶入京。
沈皇后见了折子,先是欣喜,后来又有些落寞。皇帝不解地问她,沈皇后也是摇头。
皇帝不依不饶的问了几回,她才有些哀伤地道:“庭儿如今已是藩王,又怎好远离封地?”
知道她这是恐太子心中不喜,皇帝的心里闪过一丝怜惜。
经过此次病情反反复复,皇帝真实的感觉自己老了,对着沈皇后也多了些依赖和怜爱。
汉王到底也是自己的嫡子,当初为了稳固太子的地位,早早给他娶了王妃就藩,使得沈皇后与亲子过早的分隔两地。
罢了。皇帝心中想着,这么多年了,太子在朝堂中的地位已经无可动摇。只是允汉王进京进献祥瑞,并不会对太子造成什么影响。
而人老了,就是想要儿孙承欢膝下,大不了留汉王在京中住到他的千秋宴结束,再打发他回封地去也就是了。
于是三个月后,汉王浩浩荡荡的带着队伍,回到了他阔别多年的京城。
来城外迎接他的是长平侯的长子郑逸,汉王远远地就见到他率领官员站在了城门处。
汉王高兴地甩开了自己的仪仗打马上前,他跳下马来扶住了要行礼的郑逸。
“大哥!”他笑得开朗活泼,一如他年少的时候。“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