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绿姨娘打你了?”丝丝等巧儿走近和气地问道,闻言巧儿连道没有,继而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讲了。
原来是绿绡那日被丫头婆子押进西厢房上了锁,巧儿也就不能在屋里伺候了。每天也就是按时按点地送膳食热水进去,再固定的晚上倒倒恭桶。
一开始绿绡就是见天儿的哭,有没有人来都哭。后来发现没有人理,也就只有苏琤到院子来的时候哭,想以柔弱的姿态勾得苏琤到西边儿来。
可惜苏琤仿佛是聋子,无论她怎么哭,那眼神儿就没往西边来过。
绿绡也无法,每天就是做做针线熬日子。虽然不能出门,但想想也不用伺候主子,每天还好吃好喝的供着。整日吃饱了睡,再做做针线,六个月熬一熬也过去了。
可惜有人不想让她好过,大厨房的管事婆子李保山家的是出了名趋炎附势的人物。之前见过丝丝整治下人的势头,早就撇开了以前的主子苏三太太,麻溜地跪在了丝丝的脚下。
绿绡邀宠献媚被罚禁足的事儿早传遍了伯府,李保山家的自然也得了信儿。为了讨好丝丝,她就在绿绡的膳食上做起了手脚。
一开始只是一些冷了的饭菜,份例还是按照姨娘的规制来的。可李保山家的如此试探了几日,见松风院也没什么言语就变本加厉起来。
先是菜里没了油水,后来又是几日不见荤腥,再后来连隔夜的菜都给绿绡端了上来。
绿绡从小就服侍小卢氏,小卢氏的性子本就绵软,养得她们这些大丫鬟就跟副小姐似的。绿绡哪曾吃过这样的苦,几日下来终于发了脾气,一把就掀了桌子。
巧儿也是一时不察,躲闪不及被飞起的食盒提篮砸中了手臂。
“后来姨娘过意不去,赏了我一瓶药油擦着。”巧儿说完,还把袖子里装着的药油瓶子拿出来给丝丝过目。
“可怜见儿的。”丝丝没管那药油,只是让雪雁拉了巧儿的袖子查看她手臂上的淤青。“既然掀了桌子,那后来绿姨娘吃的什么?”
“后来是吃的奴婢的饭菜。”巧儿不好意思的放下袖子回答。
“唉。”丝丝叹了口气,“红云,给她拿一吊钱来。”
闻言巧儿连忙跪下给丝丝磕头谢恩,丝丝让雪雁扶她起来道:“你爹娘如今在外面替我管着铺子,也是信任我这个主子才让你一个小丫头留在府里伺候。”
“要是绿姨娘再搅得你没饭吃,过后你就来禀了我,自有我给你做主。”说完她还摸了摸巧儿的头,让她拿着赏钱出去了。
“红云。”她懒懒地道,红云立刻俯下身来等候吩咐。“你去趟大厨房,跟李保山家的说,这事儿她做的好。”
“绿姨娘肝火旺盛是该吃点清淡的静静心,就是别做的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