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虽然对于忙碌了一整晚的鱼玉来说并不是这样,忙碌的鱼师傅忙着抛尸和清理现场,还要在天亮之前,赶到半山别墅。
进了屋子,所有人都在不紧不慢的做自己的事,真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玛丽从一本厚厚的英汉字典里抬起头,撩了撩她那头凌乱的披肩短发,“捷德?今天是……啊,被封锁了对吧……你来找它吗?”
“对。”鱼玉回答。
“跟我来。”玛丽合上字典,朝鱼玉勾勾手,带着她去了二楼,还在楼梯间,就听到房间里隐隐的传来音乐声。
玛丽打开一间房间门,让鱼玉进去,房间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钢琴弹奏声。
三角钢琴前,韩湘闭着眼忘情的弹奏着乐曲,尽管在此前她从没接触过这一类的东西,但是现在她显然游刃有余。
随着钢琴曲的激进,房间里的各种玻璃制品也随之振动,墙上的画框,桌上的玻璃杯,首当其冲的阳台玻璃门破碎,玻璃渣迸溅到钢琴键上,而韩湘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十指被玻璃划破,她像是毫无知觉的,继续演奏着曲子。
秦思语从门外跑进来,她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看到房间里的场景,却也只是愣在原地。
一曲终了,黑白的琴键上已经全是血迹,房间恢复了平静,韩湘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钢琴,眼中全是慌乱。
她慌忙站起身,惊恐的看着周围的人,“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鱼玉歪了歪头,看着玛丽,“这……”
“啊,没关系的。”玛丽摆摆手。
一旁的秦思语已经冲了上去,抄起放在房间角落里的折叠凳猛的砸在韩湘头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韩湘的身体晃了晃,额头开始流血,她摸了摸伤口,感受到一片温热。
“嘶……”看着地上滴落的血迹,她甩了甩头,“不行……不行……”
在身体即将跌倒的时候,就像是发条玩具被定住了一样,韩湘停在半空中,缓缓的将身体站直,看着房间里的人,仰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呼——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最近还没有达成一致,哦,你知道吗,我爱死这台……”
“斯坦威。”玛丽在一旁提醒。
“对,斯坦威。”韩湘熟练的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去手指上和头上的血迹,动作像是一个优雅的绅士。
“戴修家里有这么好的东西,他却总想卖掉,呵呵……”韩湘背靠钢琴,面对着几人,伸出擦干净的手在空中画了几个圈,地面的玻璃渣凭空浮起,重新拼凑成一块玻璃,回到原位,看起来和刚才没有一丝不同。
她将手帕放在琴键上,血迹开始流动,朝着手帕聚拢,刚才还血迹斑驳的琴键现在焕然一新,韩湘将手帕扔进垃圾桶,漫不经心的回头。
她额头的伤口已经消失了。
“看吧,多好的东西,跟新的一样。”韩湘脸上洋溢着笑容,看起来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的……呢?”鱼玉眼角抽了抽,像是刚看完一场滑稽的话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