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将军去漠城可有回信?”
沈确淡淡问道,他一副镇定的模样,丝毫没有因粮草的突然“被盗”而慌乱。
“唉,回信是有,只是漠城本就没有农耕,粮食并不多,只可以勉强救急,并不能长久。”
提到漠城的情况,姜文瀚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闻言,沈确却是微微勾唇,低声喃喃:“救急就够了。”
此言一出,让姜文瀚一怔,不明所以的看着沈确,不懂他这句话何意。
沈确并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抬步走至桌旁,对着那山地图,用炭笔在某处点了点,毫不掩饰的说道:
“救济粮不会无缘无故丢失,定然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正是此理!”
敏锐如他,姜文瀚怎么会不知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眼下这粮草丢失,若是朝廷重新下发,时间上他们等不起,这使得他一时间也束手无策。
“那将军说,宁国那边为何会一直这么按兵不动?”
沈确突然抬起头来,看向身前站着的姜文瀚问道。
“你是说……”姜文瀚双眸猛睁,不可思议的看着沈确。
沈确颔首:“不错。”
他的声音极低,低到只能二人听到,且说出这番话时,沈确的双眸异常的坚定。
姜文瀚眯起眼眸,似乎想通了些许:“一群无知小儿!”
说罢,姜文瀚握了握拳,眼底闪过一抹厉光。
“他们如今想看的正是我们着急的样子,不妨顺了他们的心愿,只是将军切记,防人之心不可无。”
姜文瀚郑重点头,“沈大人放心,我自有分寸。”
说罢他正想往外走去,却见沈确突然唤住了他。
“嗯?沈大人还有事?”姜文瀚转过身子,不解的看着他。
只见沈确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缓步走至姜文瀚近前,递给他说道:
“此乃避瘴之药,服用后可维持4个时辰药效,将军可先拿着。”
姜文瀚诧异的伸手接过那小小的瓷瓶,旋即郑重地收入腰间锦囊之中,拱手抱拳道:“多谢沈大人。”
说罢,他便离开了营帐,朝着外面走去。
目送着姜文瀚离去的背影,沈确眸光微敛,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仿佛早已胸有成竹。
翌日清晨,当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时,天际便传来了轰鸣雷声,随后便狂风大作,呼啸不断。
这场暴雨来势汹涌,仿佛要将人吞噬一般,瓢泼大雨倾泻而下,瞬间洗刷掉了昨日的尘埃。
“冬日鸣雷,这怕是不祥啊!”军营之中,一名身穿盔甲的男子摇头望着天空,面色凝重,忧愁满面。
“老赵你就是爱杞人忧天。”说话间,另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冷哼了一声,显然很不赞同。
“唉!”长叹了一声,老赵继续望着天空,一副深思模样。
他们跟着姜将军征战沙场,什么样的困难都见识过,更加知道,暴风雨前,越是平静,便证明酝酿的危机越大。
“你们俩,清点下当前粮草还够几日消耗?”这时,一身穿盔甲的男子从远处走来,高声喊道。
“是,张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