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阴损的手法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闻言,原本还抱着几分期望的赵松柏突然颓丧的跌坐在地上,整张脸惨白的犹如纸糊,嘴唇更是哆嗦着半晌也吐不出一句话来。
沈确没有理睬众人的议论纷纷,他径自上前走到那黑木棺材旁。
黑木棺材内的赵鸿钰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一双乌黑的大眼紧闭着,看上去仿佛睡着了一般。
而在他的脖间一道深深的疤痕触目惊心,显然正是血蛊进出留下的印记。
“他被巫医吸食精血长达二十多天之久,体内精血尽数耗光,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他。”沈确淡淡道。
“鸿儿….鸿儿为父对不住你啊…..是为父害了你…..”因为脚被捆着,赵松柏抓着棺木两边强行让自己站起。
他看着棺内躺着毫无生气的赵鸿钰,伸出满是褶皱的手颤抖的抚摸着儿子的脸庞,眼底充斥着悔恨和愧疚。
这孩子自打懂事起就比别人早熟懂事,每次见到他总是规规矩矩的喊他爹,从未惹他操过什么心,可如今却是他亲手将他害成这样,落得这样凄凉的下场,他怎能不懊悔不已?
赵松柏仰头悲戚嘶吼一声,声音中透着无限悲恸。
“你最该对不起的不是他,而是那些被你抓来送给巫医的病重百姓。”
“他们因你染病,可最后却被你当成用来治疗自己儿子的“良药”,你可有想过他们临死时的感受?”沈确冷冷说道道。
赵松柏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缓缓垂下头,眼底划过一抹哀伤。
“我……”他刚欲开口,却被沈确一挥袖阻止了。
他抬眼看了眼宋意,朝他微微颔首,示意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他。
宋意领会他的意图,忙点了点头。
他走到赵松柏跟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眼神冰冷:
“赵松柏身为一县之主,本应该为民请命,可却因一己私欲,草菅人命,罔顾百姓死活……如今犯下重罪,按国令当诛九族,但念在其上任十几年,兢兢业业,故而特赦免九族死罪,判年后问斩……”
闻言赵松柏猛的抬头看向他和沈确,他嘴角剧烈的抖动着,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颓然的跪倒在地。
很快,一群官兵便上前押住赵松柏,正要将他带下去时,原本死气沉沉的赵松波突然抬起头带着几分恳求的看着沈确:
“大人,我有几句话想说,求您让我把话说完…..”
沈确瞥了他一眼,没有吭声,随后给了他身后的两名官兵一个眼神示意,算是默许了他的话。
见状赵松柏对着沈确重重的磕了一头算是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