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两人早早的便用好了早膳,开始往岭南方向赶去。
因天气越来越寒冷,今日沈确特租了马车和车夫。
马车摇摇晃晃的在官道上疾驰着,而车厢内姜也眯着眼睡的模模糊糊的。
昨夜虽然沈确仍旧将床让给了她,可不知为何,昨夜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愣是直勾勾的盯着沈确看了半个晚上,直到早上天色渐亮这才有些睡意。
突然察觉到眼前出现一片黑影,姜也猛地睁开眼睛,沈确那张俊脸在她眼前突然放大,吓得她连呼吸都忘记了。
两人离的及近,姜也甚至能清楚的闻到沈确身上传来的墨香。
他身上的味道和他的人很像,一样的清冷淡漠,与他本身的气质很是搭配。
“先生……你…”见此情景,被突然惊醒的姜也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这是想亲她?
她抬眸看了眼依旧保持原姿势不动的沈确,四目相对间,姜也莫名觉的脸颊有些发热,随后快速的移开视线,往旁边望去。
见状,沈确者微敛眸光,修长白皙的指尖缓缓的将她额头侧边的刘海撩开,动作轻缓且优雅。
“先生,我脸上可是有什么脏东西?”
姜也不傻,她能够感受到沈确对她并无任何恶意和其他想法,只不过一向是她处在主动位,今日突然换沈确做了她平日会做的事情,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
“你额头上这道疤如何来的?”
沈确的手指在姜也额头上轻轻摩挲着,语气中难得的蕴含着几分关切,那认真严肃的表情仿佛正在问着什么大事般慎重。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姜也伸手抚上额头上的疤痕,随后轻描淡写的答道:
“好像是几年前才有的,具体怎么伤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有一次醒来后便有了,祖母说是我自己摔的,那….应当就是我自己摔的吧…”
姜也一边摸着自己额头的疤,一边仔细回忆着几年前的经历,只不过那些事情她总是记不太清。
这疤痕她当时也小小的难过了几天,毕竟女为悦己者容嘛,不过好在它位置隐蔽且伤痕较小,渐渐的她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那次醒了?”沈确眉头轻皱的凝视着她,眼底有着几许探究。
“听柳月说是我不慎落水,所幸在淹死前被人看到,随后昏迷高烧连烧五天这才醒来,再醒来之后我便对之前的许多事情都记不真切了。”姜也说着便有些黯然神伤。
听着她的叙述,沈确眼中划过一抹晦涩,心底有种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一个姜家嫡长女,平日里也没有个随从跟着?”
沈确眉梢一挑,随即再次开口追问。
“府里小厮倒是不少,只不过他们都是听二房的吩咐办事,平日里根本就懒得搭理我。”
姜也撇撇嘴,随后颇为嫌弃的开口:“不过我也习惯了,总归大事小事都死不了,若是我出了意外,我爹娘那边他们总不好交代。”
虽然不知道那次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重回一事,姜也也不是傻子。
她一个人在府内怎会无缘无故的落水,而且恰好当时府内的小厮全都不见了,若不是柳月久久找不到她,误打误撞到了那废弃的湖边,她可能还真活不到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