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这碗筷一开始就是秦菀在用……
那些喂到他嘴边的食物……
戚骁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底划过一丝淡淡的复杂之色。
失神不过一秒，戚骁就回过神来。
他不一样。
他刚刚那么做是为了膈应她。
是为了做戏给那个士兵看。
是为了破坏秦菀的名声。
再说了，他一个出生在冷宫里的皇子，自小什么罪没遭过？
什么苦日子没过过？
不过是秦菀用过的碗筷罢了，至少食物都是干净没坏的，吃了也不会坏了身体。
想到幼年在冷宫的那段日子，戚骁眸底不受控制地划过一丝阴鸷和恨意。
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个都不会！
察觉到戚骁周身萦绕着的阴暗气息，秦菀正在用餐的动作顿了顿。
“这里是边关。”秦菀突然开口打断了戚骁的思绪。
戚骁不解的视线朝她看过来……
“这里不比冷宫好多少。”秦菀淡淡道。
“战事严重时，朝中支援迟迟未到，粮草不足的情况经常发生。”
“为了活下去，只要是能
吃，能活下去的东西，不管是什么，秦家军都尝过。”
“树皮，花草，甚至连黄土……”
说着说着，秦菀好似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
看着秦菀脸上的淡然之色，有那么一瞬间，戚骁的心情很是复杂。
“所以，不要大惊小怪的。”
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后，秦菀就不再多言。
在戚骁复杂的视线里，她平静淡然地将桌上剩下的食物尽数吃完。
刚出去不久的那位将士又重新进入营帐，将桌上的碗筷餐盘收拾干净后，就低着头退出去了。
彻底走出营帐的那一刻，这位将士到底还是没忍住，抬头朝着秦菀和戚骁的所在看了一眼。
将军和戚大夫还真是……登对。
若是戚大夫是女子就好了……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这位将士就心情复杂地快速退出了营帐。
深怕再多看一眼，再多呆一秒就被抓包了。
用餐结束后，秦菀又让人将营帐收拾了一番，最后才在桌前这坐下，摆上棋局，视线看向戚骁。
“下一局吗？”
戚骁深深看了她一眼，沉默上前坐下。
对弈时，秦菀一直没开口，戚骁虽然时不时的抬眸望向她，却也是一言不发的。
很快，一夜过去了
……
在清晨第一缕阳光出现的那一刹，戚骁突然抓住秦菀正要落子的白皙纤细小手。
秦菀抬眸。
四目相对……
戚骁灼灼目光看着秦菀，饱含深意地说：“我要走了。”
“……嗯。”秦菀淡淡应了一声。
戚骁：“……”
戚骁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又追问了一句，“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秦菀抬眸神色淡淡的看着他，“你觉得，我应该问什么？”
戚骁气闷：“……”这个女人还真是绝了！
“机会我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不问的。以后你就是问我，我也绝对不会告诉你！”戚骁气冲冲地放下狠话，然后双眼一闭，颀长的身躯软软地朝着秦菀倒了过来。
秦菀眼含无奈地顺手将他揽入怀里……
看着戚骁苍白的脸色，看着他闭眸乖巧倒在她怀里一动不动的模样，秦菀唇角微勾，眸底浮现出浓浓的宠溺之色。
还挺别扭。
想着，她白皙纤细的指腹轻轻落在他那殷红的薄唇上……
嘴硬。
心软。
玩心重。
还喜欢挑衅她。
比起白日里的他，夜晚的他似乎更可爱更招人喜欢呢。
想到这，秦菀红唇浅浅勾起，眼底是毫不掩饰的一抹愉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