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稚仙:“……”
方才二师父收拾燕潇然的时候,他觉得二师父英明神武。
此时听到二师父这句话时,他就觉得师折月的这些师父们,是一个比一个讨厌。
他黑着脸道:“马也有失蹄的时候,是黑影太阴险。”
二师父十分梗直地道:“我之前听人说你也很阴险,这么阴险的你也有被人算计的时候,啧啧!”
他后面还有话没有说,但是意思已经完全表达了出来。
白稚仙的脸更黑了,要不是他现在打不过二师父,现在真想找二师父决战。
燕年年难得帮白稚仙说了句话:“二师父,他虽然是挺讨厌的,但是这一路上也帮了我们不少。”
“他如果不那么阴险的话,他和我们分开后怕是都死了八百回了。”
“所以适当的阴险是生存的技能,这个我觉得也没什么错。”
二师父笑了笑道:“这小子方才那样说你,你还帮他说话,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他的武功高,耳力也极好,方才打斗的时候,他还分心去听了他们的对话。
燕潇然听到这话斜斜地看了白稚仙一眼,眼里若有所思。
燕年年实在是没有想到这把火还能烧到她的身上,她
的脸涨得通红,辩解道:“这怎么可能!”
“我眼又不瞎,怎么可能喜欢他!别的不说,他连人都不是!”
白稚仙:“……”
他原本听二师父话锋一转,还想在旁看热闹的,没想到这热闹直接就看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白稚仙看着燕年年道:“你怎么说话?”
燕年年回看着他道:“我方才难道说错了吗?你有本事就去做个活人啊!”
“你要是个人,我还可以跟你说说喜不喜欢这件事。”
“你连人都不是,我脑子又没有问题,放着这世上大把活的男人不喜欢,去喜欢一个死人?”
“我脑子又没病!”
白稚仙:“……”
这话他没法接,因为他确实早就死了。
时隔千年,他的骨头怕是都化成了一坯黄土。
他冷哼一声,拂袖离开,没跟她吵。
二师父看到这一幕笑道:“我就随口说说,你们可不要当真。”
“感情这种事情,原本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喜欢或者不喜欢,更多的时候不是看当下,而是看长远。”
“君不见,多少痴情儿女成怨偶;君不见,契约夫妻举案齐眉;君不见,相爱之人相见却不识……”
他
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琴,唱起了小曲。
他的琴弹得极好,琴音悠扬,唱腔却十分豪迈。
燕年年原本因他的话而生出来的几分暴躁,到此时已经散了个干净。
她单手托着下巴看二师父弹琴,她发现一件事,他弹琴的指法和其他人不同。
他的手指轻揉慢挑间,仿佛是一套极为高深的剑法,她看得入了迷。
二师父看到她的样子笑了笑,继续弹琴。
白稚仙斜斜地看了燕年年一眼,她和他吵完之后根本就没看他,而是在看二师父弹琴。
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一时间却也不明白,他这情绪从何而来。
他索性也别过眼不看她。
他告诉自己他喜欢的是师折月,是绝对不可能喜欢燕年年这么粗鄙、张扬的姑娘。
只是他又意识到了一件事,不管他喜欢谁,都改变不了他已经死了千年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