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
太监惊讶了一下,踱步走过来,声音压的低:“泗少爷,您继续去忙吧,把皇上交给老奴照料就好。”
“不必。”黑泗把只比自己矮一头的小人儿一层层的裹在棉被里,那样的谨慎,真是让看了人想笑。
毕竟自己还是个孩子,弄的跟个小大人一个模样。
太监嘴角上扬了几分,在宫中当了这么多年的差事,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些什么话。
现在老孙去了,老一辈的只剩下他了,本来他也想着要回老家。
但看着这两个小人儿,事事的模样,还真是挺与意思的。
“皇上最近似乎很嗜睡。”太监很会做事的往暖炉里多添了些柴火,轻轻笑道:“像个小树懒一样,真是可爱。”
黑泗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过那舒展的小眉头却表示着他很喜欢这些话,声音不冷不淡:“他在长身体,多睡点也没什么。”
“泗少爷说的是。”太监知道点到为止的道理,朝着身后
挥了挥手,带着一干人等退了下去……
夜色越发的浓烈了起来,冬天的北方,总是多雾的很。
黑泗替小人儿掖好棉被,忽的双眸一眯,站起身来,朝着窗外走了过去。
在那里站着一个人,温文尔雅的侧脸,俊美无暇。
是北冥洵,他半弯着唇,笑意浅浅:“大天使长的手段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黑泗看着他,少了在南宫小喵的虎气,整个人都变得立体了起来,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北冥洵却好像并不在乎他是什么态度,笑意不减:“等到那位长大了,或许就该明白了,有时候宠溺也能杀人的……”
黑泗没有再看他,直接把门关上,走回去,继续陪小人儿休息。
北冥洵弯了弯唇,又朝着身后看了一眼,本来,他想把这些全部都毁掉。
那些愚蠢的人类和隐藏在繁华背后越来越来堕落的人心。
最后,他还是收手了。
大概是因为不想她真的丧失了七情六欲吧……
耶和华,我又背叛了你一次。
北冥洵静静的站着,身后的双翼被染成了夜一般的黑色。
没有人会知道,在南宫白夜丢掉心脏的时候,是他把那些细枝末节的情绪,困在了她的身体里。
一次又一次的刺激她,也不过是为了她能像最初的那个女人一样,敢爱敢恨。
虽然……或许她在某种意义上,不再是一个人类……
关于这一点,相信某人应该已经察觉到了……
迷雾缠绕下的魔宫,北冥连城沉着一双眸子,把镶嵌着黑宝石的戒指戴进了南宫白夜的无名指上,琥珀色的瞳因为某种情绪,微微的眯了一下。
呵,果然是这样。
北冥连城抬起手来,把南宫白夜按在自己的长腿上,鼻尖动了动,那样令他着迷的香味还在,只是他永远都不能再吃到她的灵魂。
就在她宣言要和他一起下地狱的那一刻,便失去了神的眷恋,从此入地为魔……
这就是他打的主意?
帮她束缚住他?
北冥连城嘲弄的勾了下薄唇,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明白,对她,他从始至终都是心甘情愿的,即便是束缚……
“在想什么?”南宫白夜伸了一下腰,慵慵懒懒的挑眉,眼角下的泪痣飞扬出一抹血色。
北冥连城按住她的爪子,空出手来,把桌上的水煮鱼夹了一块给她。
南宫白夜没穿衣服,身上只围着一件裘毛,行动起来十分的不方便。
北冥连城看问题看的长远,小痞子不是喜欢跑吗,
把衣服都收起来,看她还怎么跑。
南宫白夜看着他嘴角那抹笑,无端端的打了个寒颤,埋头,把一切的愤愤都交给食物!
任由着某殿下一会儿碰碰她的头发,一会儿捏捏她的掌心,算了算了,看在水煮鱼的面子上,她就意思一下多当几天他的宠物。
似乎是很满意她的觉悟,北冥连城抬高了她的下巴,似笑非笑:“要不要去魔界走走?”
“好。”南宫白夜想着,刚好消消食。
哪知道,她根本就是来当小工的!
男人优哉游哉往前面走着,却把一大堆的东西都让她扛着,有没有天理了!
她决定了,反抗,从不抗东西开始!
“要不要吃个蜜饯?”北冥连城侧着眸子,问着身旁虎着一张小脸的女人。
南宫白夜点了下头,嘴里就被塞进来一颗蜜饯,味道还不错。
看在,他这么识相的份上,她就勉强替他抗一下东西吧,反正也不重……
“那两个人又来了。”
“嘘,别让他们听见,那个女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动起手来比谁都流氓。”
“没错,我上次喊着不要不要的时候,她还是向我下手了,呜呜呜呜……”
什么玩意儿?
她会朝着一个黑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恶鬼下手?
这也太不符合她的审美观了。
南宫白夜和一群恶鬼们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儿,越看感觉越不好。
北冥连城侧过身来,手放在她的腰上:“怎么?”
“我,我真的把它,那,那个了?”南宫白夜一副快要呆掉的表情。
北冥连城一听就知道她刚刚误会了那些恶鬼的话,嘴角不由的勾起了一道弧:“笨蛋……”
南宫白夜还在忧心她的审美观问题,一脸认真的嘀咕:“这怎么可能,要动手我也会照着你这样的动手才对”
“放心,我一会儿就给你这个机会。”北冥连城眸光深邃的把人捞过来,黑色的羽翼从背后绽放出风声,一根又一根的羽毛从空中坠落而下,说不出的唯美。
魔界的上空非常漂亮,黑色的河流,如火如茶的妖娆花,像是一片绝艳的火海。
漫天的夜空中,倒影出一幕又一幕的画面,从她第一次见他,到她只身走进墓地……
那么多那么多的曾经,历历在目。
南宫白夜躺在他的怀里,呼吸有点乱,嘴角上扬,带出来一抹邪邪的魅惑:“原来,我才是饲主,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我命令你做任何事,你都只能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