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霜脸色一变瞬间红了,清澈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你…你想干嘛?”
“想啊。”
“什么?”
“哦,我意思是随便问问,想了解了解你。”
姜凝霜撇了撇嘴,将滚滚放在桌上,也不觉得困了,精神奕奕的:“我当然是木啦…”
说到这里,她忽然红着脸道:“陆观棋,你不会想跟我…不可以的,我才不是那种人呢。而且我才刚刚褪凡境后期,不知道何时迈入玄妙境呢。”
“哦…”
“哦?”姜凝霜等了半晌,却没听到下文,不由回头,狐疑地看了眼陆斩:“你不是想了解我吗?怎么不说话?”
“我说了啊。”陆斩道:“我说了‘哦’…难道我跟你说我想跟你双修,你就答应了不成?”
“你你你…”姜凝霜俏脸通红,攥起拳头在桌上锤了锤,低着头道:“别胡说了啦…女鬼怎么还不来,这亲还成不成了。”
话音落地,窗外忽然吹起一股风,在夏日的夜里,这股风竟带着股阴凉之气。
陆斩跟姜凝霜瞬间坐直身体,屏住气机朝着外面看去。
……
“一进大门喜悠悠,喇叭开道彩绸摇…”
“接得新郎给喜糖,给完喜糖要拜堂…”
“新郎新郎你莫慌,新娘是位美娇娘…”
阴风阵阵寒意逼人,皎皎月色下,一顶鲜红的花轿穿墙而来,花轿由四个穿着寿衣的男鬼抬着,鬼面惨白,面颊却抹着两团胭脂,像是扎纸店常用的纸人。
在花轿前后各跟着两个穿着红色肚兜的小鬼,小鬼手里拿着大红绸,边走边晃边唱,歌谣在安静的夜晚格外清晰,倒有几分毛骨悚然之意。
对面房的赵员外跟赵公子未眠,听到这动静,不由得悄悄趴在窗前看,这一看差点吓个魂飞魄散。
嫁娶乃是最为喜庆之事,可若这种喜庆之事沾上鬼物,就变成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寂静的深夜里,那大红花轿就像是鲜红的血,格外邪异。
谁大半夜在自家房子里瞧到鲜红的花轿,都会心惊肉跳。偏偏这种花轿无声无息,或许一睁眼便瞧见床边站着几位穿着寿衣的老鬼,极其考验胆量。
就见那花轿停在赵公子门前,穿着红肚兜的小鬼咕噜噜就滚进了房,再出来时竟然驾着赵公子。
赵员外忙的回头,见儿子在身前才松了口气,料想这都是仙人使的手段,心底更觉得仰慕尊崇,这等手段简直闻所未闻。
鬼娃娃将“赵公子”塞入花轿里,便重新唱着歌谣离开,那四个寿衣鬼,抬着花轿跟在后面。
陆斩跟姜凝霜相视一眼,两人默契的跟了出去。
…
小鹿岭本就山高水长,小鬼抬着花轿出了村,直愣愣的朝着山岭深处走,走在前面的鬼童,边走边朝着周围撒纸钱,纸钱环绕着花轿飞舞,很快被夜风吹散,说不出的诡异。
鬼物们速度不慢,陆斩施展逸尘虚步,并不觉得辛苦,反观姜凝霜有些别扭,并不是跟不上,而是因为御风太招眼,她只能远远跟着。
“要不要我带着你?”陆斩等了等她,朝着她张开怀抱:“过来。”
“我…我会御风的。”姜凝霜后退两步,俏脸微红。
“那你慢慢在后面东躲西藏的飞吧。”陆斩身影自原地消失,颇为自如。
姜凝霜跺了跺脚,再次御风飞起,红衣在夜晚如同鬼火,倒有几分邪异。
等前面轿子行至山林时,姜凝霜见陆斩在前面等她,她落了下来,倒是有些扭捏,小声道:“你不能趁机对我动手动脚哦,不然我就给你下毒,让你很痛苦!”
她的威胁像是炸毛的猫咪,丝毫没有任何威力。
陆斩揽住她的腰肢,道:“抱紧了。”
姜凝霜撇了撇嘴,并不以为然,然则当陆斩迈出步法,极快的速度令她顿时一惊,急忙抱紧陆斩的腰。
“你慢点…”姜凝霜小声道:“鬼轿子都被你甩在后面了…”
将心底那股旖旎念头挥散,陆斩道:“我察觉到了一股鬼气,应当就是女鬼王的,不需要跟着鬼轿了。”
姜凝霜刚想反驳,却觉得速度更快了,她不由得将脸埋进陆斩胸膛。
夜晚的山林在月光下影影绰绰,陆斩顺着鬼气进入一座山谷,山谷林木遍地,自前方弥漫出白雾。
穿过重重迷雾,面前豁然开朗,山谷中有座恢弘的宅子,宅子古色古香,看起来跟赵家一般无二,宅子外挂满红绸,一位身着嫁衣的女子端坐在大门正中,绣着鸳鸯的盖头遮住她的脸。
陆斩跟姜凝霜没有靠近,挤在一棵树后半蹲着观察,姜凝霜在他背后,手搭在他肩膀上,瞪着大眼睛朝那边瞧。
一股幽香自背后传来,陆斩能清晰感知到柔软。
远远的便能感觉到一阵煞气,那端坐在门前的新娘,便是女鬼王。
“这就是女鬼王,周围都是她的手下,全都是鬼。”姜凝霜趴在陆斩耳畔嘀咕:“前几日不过十几只,今日却瞧着有二十多只鬼…活脱脱的鬼宅嘛。”
“真的是鬼,还很多。”陆斩打量着前方鬼气森森的宅子,眼中浮现惊喜。
姜凝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感觉你这么兴奋?”
“有吗?”陆斩低头看了看,没好气的道:“胡说什么呢…所有的鬼都在这里了吗?会不会还有亲戚没到齐的,藏好点,别吓到它们…”
别吓到它们?世人都怕被鬼看穿脆弱的内心,结果你怕吓到鬼?姜凝霜瞅了眼陆斩,眼睛里充满不解。
前方似有凌厉视线看来,陆斩下意识按住姜凝霜的脑袋,两人本就半蹲着,这一按倒是不慎将她按进去了腿里。
姿势暧昧,距离极近,姜凝霜的脸蛋俯在腿里,娇躯有些僵硬,却没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