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无恙两天没怎么吃饭,喝得都是药,这么一番不计后果的嘶声吆喝,倒还真是觉得口干舌燥。
没声了,斜眼看着独孤夜,咽了咽口水。
独孤夜装作没看见,幽幽说道:“想要告发本王,那也要等身体养好了再说,现在你人还在本王手上,就这样不计后果的得罪本王。世人都闻我残暴不仁,你信不信,本王完全可以不计后果的解决掉你。至于皇上,我有办法让他拿我没辙,毕竟,和百万大军相比,你算个什么东西。”
独孤夜的声音很淡,淡的你听不出任何情感,却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狠狠扎在锦无恙的身上。令他心神俱颤,难以自抑。
换做别人的话他铁定不会相信,别人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处置自己,可眼前的人是独孤夜,杀人不眨眼,残暴出了名,连皇上都唯恐避之不及的独孤夜。
独孤夜若是下狠手杀了自己,想要拿打仗来将功赎罪,皇上会乐见其成,一定会成全他。毕竟,独孤夜是在为皇上打拼天下。
“事情不是本王做的,本王就一定能调查清楚,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当真以为本王是好欺负的吗?我救你,是看得起你,不救你又能怎么样?”独孤夜说的理直气壮,倒是让锦无恙哑口无言,没有还嘴的余地。
独孤夜不想再和他废话,也不想听他废话,索性说道:“想要活命,最好老老实实的,否则,我不保证你是否能回到锦府,或者,能否健全的回到锦府。”
后面几句话,独孤夜是发着狠说的,声音冷厉,目光中透着的杀气令锦无恙心中一哆嗦,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独孤夜说到做到。
独孤夜眼中寒光射向锦无恙,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徒留口干舌燥,又不能动弹的锦无恙在床上干着急,又不知道找谁言说。
独孤夜出了房门,对守在外面的徐管家说道:“给他派个丫鬟伺候,晚饭的话也端上一些吃食吧。”
徐管家
答应着,目送独孤夜走后,叫来了春香,指了指屋内的锦无恙:“这里面的是锦无恙锦大人,这几日他就交由你侍奉了。”
春香闻听过锦无恙的名字,只知道总是和自家主子作对,不是个善主,心中明显不情不愿,脸上隐藏不住,被徐管家一眼看出来。
“春香,现在不是闹小脾气的时候,这关系到夜王的清誉,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想想夜王会怎么样?皇上找人来要人,夜王不就遭殃了吗?”徐管家多了也不想和春香说,也说不明白,只是陈述完利害之后,再次叮咛嘱咐,“你呀,好好给我侍候,他早日好我们也早些把他送走,省得这个瘟神一天到晚在夜王眼前晃。”
春香听闻事件的严重性,只是撇了撇嘴:“知道了。”
徐管家看着她,不禁皱起眉头:“知道了还不赶紧进去伺候,在这儿等着他使唤你啊!”
春香被徐管家吓得身子一抖,低头颔首,移步到了管家的房中。
徐管家见春香进去之后,转头拉下了脸,他可不想锦无恙一直霸占着自己的房间,让他现在总要和其他人挤在同一个房间睡觉,这对有着严重洁癖的他来说,简直是一种精神外加肉体的折磨。
而凤无绝那边,自从徐管家把他让进夜王府前厅之后,他就一直在心中盘桓措辞。独孤夜的性子太怪,什么话说不当被他抓住把柄,说再多的好话都无法圆回来。
凤无绝担心自己会把事情搞砸,只好在独孤夜还没到来之前,在心中将要说的话打好腹稿。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凤无绝眉宇紧皱,脚步轻盈细碎,不像是独孤夜,难道是……
凤无绝恍然,伴随着一阵淡雅的清香,纳兰明若走了进来。
“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啊。”纳兰明若脸上是疏离的笑容,言语间是客气的开场。好像两人间之前那么多的恩怨都不曾存在过。
倒是凤无绝,有片刻的怔愣,才堪堪回答:“原
来是王妃……”
纳兰明若伸手示意凤无绝落座,柳荷端来茶水奉上,纳兰明若坐在首位之侧,挑起眉毛似是颇为意外:“哦?不然太子殿下以为是谁?”
对于纳兰明若的明知故问,凤无绝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摇摇头,端起茶水掩饰性地喝了口茶水。
纳兰明若待他放下茶盏,才开口问道:“不知道太子殿下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凤无绝看了眼纳兰明若身旁的柳荷,有些迟疑。
纳兰明若笑着点头:“放心吧,都是自己人,无碍事,太子殿下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这一说,倒显得凤无绝心胸狭隘了。
凤无绝颇有些难堪的舔了舔嘴唇,却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所有打好的腹稿都是针对独孤夜,却唯独没有想到来人居然是纳兰明若。
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道:“锦大人喝醉酒一事……”
纳兰明若没有任何表示,静静地看着凤无绝,等待着他的下文。
本来凤无绝觉得仅仅一个开场,纳兰明若这么聪明的人,应该就已经知道自己今天前来所为何事,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一副淡然无所知的样子,非要自己尽数说出口。
凤无绝没有办法,只好继续说道:“今日听闻,锦大人没有上早朝,父皇派人前去锦府打听。锦府说锦大人来到了夜王府上,并且一夜未归,如今一天也未见锦大人回府。公公前来询问,徐管家传达夜王的意思,说是锦大人前来给夜王道歉,喝的酩酊大醉并留宿夜王府,不知是真还是假?”
凤无绝说完,当即就有些后悔自己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