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明若和独孤夜跟着少慕来到了里屋,那是少慕专门用来午休的屋子,里面的装潢,就和他本人一样花哨,墙上挂着不同类型的书画,就是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欣赏地来,一个万马奔腾的屏风,支在了屋子的正中央,右下角是少慕的提字……
那些淫词滥调,不提也罢,旁白有两排架子,上面放着一些兵器和古玩,此外,桌子是名贵的楠木,小榻是散发着清香的沉香木。
纳兰明若想要逗一逗少慕,于是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哎,少慕啊,看不出来,你虽然是一个铁匠,但是生活的是相当的精致啊。”
少慕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转过身来看着身后调侃他的纳兰明若:“嫂子,你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
纳兰明若斜眼,不说话。
少慕抖了抖他的云袖,邪魅狭长的眼睛,将纳兰明若的手从他的肩膀上弹开,而后看着前方的一个黑色锦盒,一边缓缓地将那盒子打开,一边和纳兰明若讲话,语调轻轻,悠然自得:“什么铁匠啊,你能不能叫的好听一点啊,请尊重我的职业好不好,再说了,我怎么说也还是一代神匠,在江湖上,还是很有威望,名声也是响彻大江南北啊,再说了,打铁的怎么了?打铁的就不可以有悠闲舒适的生活了吗?打铁的,就非要整天一身臭汗吗?打铁的就……”
少慕还在那里喋喋不休,想要为他自己的职业讲义,但是纳兰明若已经不耐烦得绕过他的身前,将他身后的那个锦盒抢了过来。
少慕实在是太过了专注和她讲话了,以至于在她将手上的锦盒抢了都不知道。
“唉唉唉,什么手脚啊,这么快,你问过我了吗?”
“这肯定就是你做的鱼肠断刀了。”纳兰明若直接将手中的锦盒打开,里卖赫然卧着一把黑黝黝,通体都是哑光的短刀,上面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在刀尾处,小小地刻了几个字
——少慕。
“呵。”一道轻笑从纳兰明若的嘴里发出,她抬起美目,看着眼前的少慕,眼中透出赞许的光芒:“想不到啊,少慕,你这还做起品牌效益了。”
少慕洋洋自得,将头抬得高高的:“那可是了,我在这刀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你以后就可以将这短刀拿出去到处炫耀了,只要是在道儿上混过了,就一定会认得我,要是看见了这刀是我做的,说不定就会不战而败了。”
习惯了少慕吹牛,纳兰明若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将那盒子里面的刀拿出来,细细地在手中打量。这起初不觉得,但是随便在手上晃悠了两下,她就发现,这小小的短刀,重要倒是不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感觉:“想必尖刀刺入敌人胸口的时候,一定不费吹灰之力。好刀,好刀啊。”
独孤夜和少慕的眸子,在这个时候,都不可置否地转过来看了看纳兰明若,这话说是……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啊。
“啧啧……”少慕伸出修长的手来,摸了摸纳兰明若的头:“嫂子啊,你一个小姑娘,拜托不要整天就是想着要去杀人好不好,淑女一点不好吗?亏你还长得一副清纯的样子啊。”
纳兰明若微微低眉,秋水一般的眸子清若寒潭,看了看身边的独孤夜,然后又看了看少慕,意味深长得说:“少慕啊,这就怪不得你嫂子我了,谁让我跟了你独孤夜大哥啊,你也不看看他是什么角色和性子,我这样已经不粗鲁了,还算是温柔呢。”
语罢,独孤夜忽地一下子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身子倾长,一袭白衣,笑意盈盈的纳兰明若,这个女人……脸皮实在是越来越厚了啊。
少慕也是头一次看见说话这么大胆的女子,于是看了看独孤夜:“大哥,你是怎么调教嫂子的啊?这么火辣的性格,也教教我呗,我也去养成一个。”
独孤夜却只是瞪了那少慕一眼,冷冷地:
“有些东西,你小子是学不来的。”
“切,这么小气,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这么吝啬的人。”
独孤夜也不想和少慕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于是就直接将事先说好的银票摆在了少慕的眼前。
虽然是好几年的伙伴了,但是在钱这方面,独孤夜还是一分都不少地给了少慕。
少慕也没有给独孤夜友情价,也是大大方方地将桌子上的银票收在了怀里,然后嘻嘻一笑:“夜王出手就是阔绰,得了,今天赚了这么大的一笔,我就慷慨解囊,请你们吃一顿好了。”
纳兰明若无语:“慷慨解囊是这么用的吗?”无奈地摇了摇头。
而后跟着少慕,三个人,一起去道了朝中最好的酒楼——聚贤阁。
在二楼的雅室坐定。
少慕倒是很‘慷慨’地将这聚贤阁所有的大菜都点了一遍。
随着第一道菜上来,纳兰明若就迫不及待地将之前就藏在袖子里面的鱼肠短刀拿了出来,直接在那鸡肉上面,开了一道口子。
刀子甚至都没有怎么用力,就宛若从那鸡肉上落了下去,这简直比那吹毛立断还要牛逼啊。
“好厉害的刀!少慕,还真有两把刷子啊。”纳兰明若眼睛透出惊喜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