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剑气未驱,便又遭遇重创,桑郁卿的身体有些破败了。
“这玩意儿虽然名字叫生命之树,不过治愈人的能力,远不及长春木。”
拢音在一棵树下来回打转,最后无聊地往树枝杈上一坐,低头看着倚靠在树干下的桑郁卿。
她的身体正在汲取着生命之树的能量,不过始终处于昏迷不醒当中。
云衍的手轻轻捋过她的额头,将自己体内的灵力往她的身体里灌输,却不想丝毫未入反遭拒。
云衍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伤心。
晃荡着脚丫子的拢音看得好生无语,暗中翻了记白眼,百无聊赖地对云衍说:“忘了师姐的是你,在玉枢阁里对师姐说狠话下重手的也是你,现在心疼顶什么用啊?她又看不见。”
突然说了大实话的拢音被云衍甩了一记眼刀。
他的下巴在桑郁卿的脸颊上蹭了蹭,这才无奈地松了手,站起身,拿出剑柄在拢音的脑袋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拢音敢怒不敢言。
只听云衍哼笑着磨了磨后槽牙,记仇地看着他,“当初我失忆的时候,没见你来提醒我,反而联合起九州馆的人一起戏弄我。你猜,我会不会秋后算账?
”
若是让九州馆的人看见此时的云衍脸上带着几分不羁和傲然,定会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人。
拢音大呼委屈:“师父!我虽然是个器灵,不过我修为却不高。再说了,您与我只是普通的主仆之情,连师徒情谊都算不上。就凭这点,我纵然说了,您也未必会信啊!”
“我又不是桑师姐,跟你额头贴一下就能助你识海重启,功力恢复啊……”
他嘀嘀咕咕碎碎念的样子,像极了爱教训人的老人家。
云衍毫不客气地又对他下了第二手,看那小子吃痛得抱住了脑袋,这才收起了手里的凶器,脑子里开始想,到底怎么样才能治好郁卿的伤,让她醒过来,让他弥补心中对她的那份亏欠。
脑子里又回想起了在玉枢阁时,她那震撼又失望的表情。当时虽然没有记忆,可他的心里,不会比桑郁卿好受多少。
等脑袋不疼了,拢音才对云衍说道:“师父,要我看,你不然还是先避一避风头吧?桑师姐如果伤势好了,醒来之后一定不愿意看见你。”
云衍叹了口气,说出了心里话:“倘若只是生气、或者不愿见我,都还只是其次。我在意的是,
看她拒绝别人为她灌输灵力,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不愿意再动用识海空间的灵气为自己疗伤。她……是真的想走了吗?”
空气一阵静谧,只能听到生命之树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这里是涉州的一处地界,云衍初来乍到时,也曾经受到一些轻微的小伤,都是被这棵生命之树治好的。
四周都是林子,很是安静。林中虽然也有性格比较暴躁、还未受到驯化的灵兽出没,不过它们或多或少地都在云衍的手里吃过亏,所以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接近生命之树的。
自从云衍离开了涉州后,灵兽们才敢继续争夺这块土地的占有权,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会回来,而且刚回到涉州的地界,就把这群闹腾的灵兽们又暴走了一顿。
拢音笑话他,这么暴力可一点都不像是剑蕴阁的天璇长老,反而透着在云海崖上磨砺出的痞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