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胡言乱语!”落雨面色难看得紧,可样子却又像是被戳着痛脚一样。“我对馆主绝无二心,更不会将云倾放在九州馆之上的位置,你大可放心。”
飞星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最好是这样。”
他走了几步,刚打算离开,结果又退了回来,好意提醒道:“明天就要启程回馆了,这一路上,你可别有什么想法。”
听完这话的落雨,脸色更难看了。
这一战,桑郁卿伤得颇重,约摸是没个十天半月好不了。这次大概是她来到九州大地之后,伤得最重的一次。
等桑郁卿一睁眼的时候,人已经在一辆安逸的马车上了。
这马车行得平稳,桑郁卿的内伤颇重,却也不觉得有一点难受。
她平时赶路,总是御剑而行,鲜少有坐马车机会,上次换坐骑的时候,还是被谷琼关在一处狭小的法器里,动弹不得。
虽然现在去九州馆一途和去无量宫的感觉差不多,不过她还是觉得蛮新奇的。
可当她挑开帘子的时候,却差点被眼前的一幕给吓着。
只见马车之外是云雾缭绕,仙风扑面,她竟还和御行一样,是在天上。
拉着马车的是一只长有好几条尾巴的狐狸,身形巨大,个头足有两人高,看得桑郁卿还以为涂
山的狐王来这儿了呢。
“你这个时候冒头,小心再得了伤寒。”
这时,马车一旁突然冒出了一颗脑袋,他没戴面罩,搞得桑郁卿一时都没认出他是谁来。
男人穿着一身劲装,手腕上的机关束甲分外惹眼。他简单地扎起了高马尾,手中抓着一只酒壶,仰头就往自己的嘴里灌酒。
桑郁卿看见他身下坐着一只巨大的木鸟,木鸟机械地挥动着翅膀,带动着男人的身体一晃一晃的,悠哉得很。
“你是飞星?”
男人顿时喷出了口中的酒,面带震惊地看着她:“这你都能认得出来?!我见你的时候,分明戴着面罩,声音我都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这还不简单?”桑郁卿的表情嫌弃中带着鄙夷,让飞星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飞星古怪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你擅长机关术?”
“当然。”飞星对此,还有些自得。很快他又变了脸色,连酒也不喝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桑郁卿。“你怎么知道?我从未在你的面前用过机关术。”
桑郁卿笑眯眯地抱起膝盖,思绪回到了从前。
“我也见过像你这般使用弓弩的修者,他们大多都是机关世家出身。而我也有幸领教过他
们的手段,还几番在那上头栽了不少跟头。”
说到这个,飞星当即来了兴趣。“你说的是哪家啊?你从出现时便在戈州待着了,这戈州有哪个机关世家是我不知道的啊?”
桑郁卿抱着膝盖,笑而不语。
飞星嘶了一下,摸着自己的下巴嘀咕道:“你的能耐,我可是见过的。连你都能在他们手里吃亏,这得是多么高强的机关术啊?”
他突然扒在了马车口,略带兴奋地道:“不如,你为我们引见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