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音也不知道墨书意的身份到底在南宫君嵘面前有没有被揭穿,既不敢叫主人,也不敢叫门主,犹豫了半天才去反驳墨书意:“我记着呢!虽然学的不多,可我记性好着呢!”
墨书意感觉气血上涌,胸口处泛着疼,脸色苍白得一个字儿也多说不出来,只是摆了摆手,叫他们继续。
那些血红银针在符纸上面齐刷刷地穿梭,少顷,便将链索上的符纸祛尽化灰。
拢音抓准时机,诵读起了在剑蕴阁中学过的剑诀,竟也没落了云衍的几分颜面。
倒是那南宫君嵘,听见了这独特的口诀后,不由得分神去看了拢音一眼——啧!这小子来历也不简单啊!
这剑诀,分明是云衍独创!
只能说不愧是云衍教出来的徒弟,虽然修为和道行比桑郁卿和谷琼都差了一大截,可这驱动剑阵却是分毫都不含糊。
剑阵中的诸剑被引出了剑气,环环激荡,将墨书意身上的链索引得叮当作响。链索抽动,发出沉闷的隆隆巨响,仿佛这链索的另一头衔接着天地,坠力极重。
南宫君嵘冷声催促拢音:“还不够,再加把劲!”
拢音连吃奶的本事都使出来了,少年气的脸上
露出了为难之色,白花花的牙紧咬不松,到最后,竟是连咿咿呀呀的语气词都喊了出来。
好在拢音的这股劲儿没白使唤,在南宫君嵘暗中的相助下,捆在巨剑上的链索终于被剑气所扯动,和巨剑摩擦时发出的金属碰撞声代表着墨书意此刻所遭受的苦难。
他拧着眉头咬紧牙关,只觉得自己胸膛像是有一团火在沸腾燃烧,很快就会烧遍全身,将他整个人吞噬!
剑气在空中回旋着牵引走了链索,最后那一声撤离的动静,几乎是将所有的链索都挂在了剑阵之中。
墨书意抚着被巨剑戳穿的伤口处,胸膛起起伏伏,粗气大喘,痛苦无比。
至此,南宫君嵘便示意拢音收手。
“你看吧,这种时候要是有人能帮你把剑拔出来,那才是真正的水到渠成。”南宫君嵘将银针收了回来,有条有理地擦拭过后,放回了掌心的黑匣子里。
用到现在,银针上的兽血也用了个干净,正正儿好。
墨书意将手掌在胸口上强压了几下,等那巨剑隐去了剑形之后,脸上才浮现出些微的血色。
“南宫城主,”墨书意深吸了口气,请求道:“还请阁下撤去剑阵,放我出亳
州城。”
他这拼了命的样子,叫南宫君嵘很是不解。“剑咒只解了一半儿,你也算是元气大伤,这个时候还打算逞强的话,只怕你活不了多久了。”
墨书意草草一拱手,强打起精神对南宫君嵘笑道:“放心吧,我死不了!我怎么也得在云衍死了之后,才能再死。”
“你怎么就跟云衍杠上了呢?”南宫君嵘发现这个魔修三句不离云衍,猜测他是不是跟云衍有什么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