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郁卿只不过是分神思量了片刻,那危纪便携着一股狂暴之力从几只魔兽中挤过,与魔兽周旋了几刻,便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朝着桑郁卿猛杀而来。
只不过这一次,他并不打算杀了桑郁卿,而是甩出了手中束缚链,将桑郁卿捆了个结结实实。
桑郁卿一时惊愕,等反应过来挣扎时,手臂已经被拽得生疼。
地上的长春木好不容易拧巴回去之后,便再度朝着桑郁卿蹿了过去。大根大根的树枝藤伸出了出去,宛如树神探出去的一双手,将桑郁卿生生从危纪的手里给扯了回来。
危纪哪能允许到了眼前的鸭子再飞了?他当即召出魔剑,挥舞着一边斩杀那些魔兽,一边从夹缝中去探长春木的枝。
眼看着长春木再遭魔剑砍断时,忽闻几道剑气破空而来。
危纪遥遥看着桑郁卿面上露出了喜色,只疑惑了一瞬,整个人便被那两道剑气穿胸而过。
这凌厉的感觉,熟悉依旧。
危纪的胸口被破开了一朵血花,喷洒在洁白的迷宫长道地板上,眨眼得很。他受了伤,一时半刻也动不了身。
四周的魔兽逼近,将他围困在正中心。
而桑郁卿则是被长春木甩到了云衍的手中,
她被束缚锁链捆绑着宛如一条咸鱼,云衍也不嫌弃,稳稳地接住之后,便心焦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解了她身上的束缚。
“你可有受伤?”云衍一开口,声音哑得很,看起来很是担心桑郁卿。
桑郁卿心中欢喜得很,连连摇头,连带着那一枚浅薄的吻都觉得漾着几分美好的旖旎。“我无碍,就是这老头不好对付。”
危急情况之下,云衍也不去计较她称呼上的无礼,反正危纪他也不配。
在桑郁卿被拨到了云衍的身后时,她这才看见云衍的后头还有个人,这人正抱着一个脸盆大的罗盘,用一副十分错愕的表情看着桑郁卿。
似乎方才那师徒两人的互动给他造成的震撼不小。
桑郁卿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好半晌才从嗓子眼儿挤出来一句问候:“好、好久不见啊!奚师兄……”
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合规矩,毕竟她现在不是剑蕴阁的弟子了。于是她又朝着奚羿微微颔首,“奚道友。”
这特么……!奚羿深吸一口气,真想掰开桑郁卿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在云衍的身上指了指,喉咙发紧地问道:“那是……云衍师伯?”
桑郁卿露出了为难的笑,“嗯。”
奚羿的手又指到了桑郁卿的身上,“你们两个,刚刚……我没眼花吧?”
看着他露出的表情是那副天都快塌了的模样,桑郁卿着实于心不忍。“奚道友……你要是接受不了的话,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罢。你要实在不行,我能施法让你忘了这段记忆……”
“谁xx妈是你道友?!叫师兄!”奚羿深吸一口气,用几近崩溃的语气质问桑郁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桑师妹!你们这样……是会被天下人所不齿的!你和云衍师伯往后的道途还很长,你想让整个修界的人都戳着你们的脊梁骨、无尽地嗤笑和辱骂你们吗?!”
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不过桑郁卿还是露出了些许苦涩的笑。
她抿紧了薄薄的唇线,撇头看向了正在吊打危纪的云衍。
那人一贯的绰约风姿、仙姿道骨,眼下在对付危纪时,显得有几分怒不可遏、气急败坏。追根究底,是因为危纪想掳走她当双修鼎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