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蕴阁里怎么可能还有他不认识的内门师姐呢?
温若思的精神虽可嘉,不过仲蒙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不会轻易认输,唇角一直噙着志在必得的笑,怎么看都令人心生厌恶。
受伤在前,就已经落人于后了。更何况仲蒙那一招,几乎是打在了温若思的生门命脉上,半残的身子在经过勉强的对招之后,便落在了下风。
她就像是落入了猎人手中的野兽,被冷硬的兽夹紧紧桎梏着四肢,任她如何挣扎,都想是于死亡线上徘徊
,强烈的无力感向她涌来,可自尊却不允许她先一步低头认输。
仲蒙得了戏弄人的乐趣,也不对她致命的漏洞下手,反倒是有意无意甩出一道道剑气,在温若思那具玲珑的躯体上留下了一道道不轻不重的伤痕,飞溅的血落在了太极阵内,血腥得很。
温彦颇看着亲女受如此虐待,哪儿还坐得住?他捏紧了拳头,才愤然起身,便听见三清宗的宗主阴阳怪气道:“怎么?温掌门要破坏宗门大比的规矩不成?十一宗门的长辈不得插手小辈之间的比试,若是实在看不过去,温掌门可以叫你门下最强的弟子来替你女儿嘛!不过……这规则,你是知道的。”
放眼剑蕴阁,倒退两个境界还能是仲蒙对手的人,鲜少再有。
一个景明,一个谷琼,他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女儿再牵扯其他的弟子下水呢?
温彦颇犹豫片刻,便又坐了回去。旁宗的掌门沉默不语,无非是想看三清宗与剑蕴阁两两相斗罢了。或者说,剑蕴阁坐大这些年,早就引起他们的不满了。
他们这是存心要让剑蕴阁难堪啊!
温彦颇冷道:“既是同盟,又是宗门大比,
堂堂三清宗的杰出才俊,竟会使这种暴戾肆虐的手段来对付同道,看来三清宗的路走不长远矣!”
三清宗宗主哼笑一声,“年轻后辈之间的切磋,各凭本事罢了!令嫒不叫停,又怎能怪我宗门下的弟子不近人情呢?”
温彦颇纵然有千般怨言,也只能把这口气憋在自己的心口,只暗暗盼着这个傻女儿不要再倔下去了!
显然,温若思和她的老父亲没有一丝一毫的父女感应,她就算被打得神志不清了,下意识的动作也只是站起来,握剑、再战。
仲蒙心中的暴戾因子在疯狂攒动,他举剑在空中挽出一记凌厉剑花,竟是开始画下剑阵。
“是你求败心切,可怨不得我这么做了!”
看见他的举动后,这谁还能坐得住?饶是景明也猛地起身,暗中握紧了拳头,只等仲蒙剑阵一落,他便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可怪异的是,对此战看似漠不关心的云衍突然自坐席中起身,往太极阵所在的正中心走了几步。
不止是剑蕴阁,就连其他宗门的人不禁屏住了呼吸——
难道,中原第一剑要插手小辈之间的争斗吗?
这不合规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