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剑,是云衍的佩剑。
云衍自从正魔之战后归居天璇楼后,便鲜少再用风雷剑。
为何郁卿会说,她曾被风雷剑伤过?
纵然是云衍曾在闭关修炼时有过走火入魔的经历,却也将那时的记忆尽数记刻在心里。
他全然不记得自己有过任何伤害过自己徒弟的举动。
云衍看着桑郁卿那张清郁面容露出失落无助的表情,直觉胸口酸涩一窒,连带着眉眼都染上几分疼惜。
“师父!”
一个煞风景的声音突然杀出,让云衍的面色迅速恢复如常,只是看着比往常冷了几分。
他抱起桑郁卿回头,便见另外两名徒弟正用复杂莫名的眼神望着他。而拢音还捉着谷琼的一条手臂,看样子似乎是在阻挠谷琼做什么事。
拢音见师父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他便悻悻地缩回了手,挤出一抹干笑:“师父……桑师姐她还好吗?”
他本欲探头看看桑郁卿的状况,不料云衍微微一侧身,将桑郁卿的脸用自己的身躯和袖袍遮掩得严严实实。
见状,谷琼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复杂神色。
“你们师姐受了伤,为师带她先行离开。这九尾媚狐交予你们收服,切记—
—要留活口,带回剑蕴阁。”
拢音和谷琼精神一凛,齐声回应:“是!”
云衍仓促地带着桑郁卿离开,不曾看见谷琼的脸上有杀意一纵即逝。
外山的状况如何,回到了天璇楼的云衍已经无暇顾及,因为摆在他面前的是另一个比灭妖狐还要棘手的难题——
中了媚毒的桑郁卿逐渐失去意识,双手死死地抱着他,不肯撒手。
“郁卿……”
云衍被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攀缠着,怀中的徒儿又口吐幽兰,身上芳香沁鼻。
饶是云衍修炼多年,自诩心如止水坐怀不乱,也止不住生出旖旎混沌的心思来,怔怔地睨着桑郁卿的憨媚之态,久久未能回神。
直到冰冷的唇瓣上被印上了灼热的温度,云衍彻底失去了最后的一丝清明。
欲念如同被放出闸笼的野兽,也似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强势的气息自上而下盖压侵袭,让意识朦胧的桑郁卿虽然察觉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却也从一开始的主动化为被动,攻守逆转。
任谁都不会想到,一对在外界看来相看两厌的师徒,竟也如同日夜不离的鸳鸯般抵死缠绵。
谁对谁先动的心,暂且无人可知。
可惜的是,这般互表情意的亲昵举动并未持续得太久,有人煞风景地敲了敲房门,恭敬道:“云衍师叔,掌门请您去七星殿一叙。”
陌生的声音让云衍如浇冷水,神志瞬间清醒。
他如梦初醒一般将桑郁卿推开,似秋风落叶地摔落在床榻上。而他自己则是连连倒退,径直撞倒了房内的矮凳。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会惊动门外来传唤他的弟子。
“云衍师叔?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