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邱鄂。
容成靖看着手中的密报,双眉拧得死死的。
昊天轻声道,“现在都城的百姓都传皇上已经病重,就是一直不曾对外公开过,殿下若是想要翻身,这次便是最好的机会。”
一旦主子带着私兵冲进皇宫,这个时候的皇宫必定会大乱才是。
只要主子胁迫老皇帝立下遗嘱,那么就算是尊硕王爷再怎么只手指天,怕也是无法阻止自家殿下登基的。
“话是说的简单,可你别忘记了容成崇湳的本事,以及隐藏在容成崇湳身后的督隽司,若是一旦我逼宫,只怕容成崇湳会第一个亲自带着督隽司拦在宫门口,就那区区几万的私兵,你真的以为就可以赢得过容成崇湳?”
容成靖是想马上就坐上那把椅子不假,但容成崇湳一日不离开父皇,他便是一日不能轻举妄动。
说白了,他想登基,就必须踩着容成崇湳的尸体!
一名黑衣人无声地站在了门口。
昊天赶紧走过去,那黑衣人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了昊天,就算闪身消失。
昊天看了一眼那信封上的字迹,忙又是走到了容成靖的身边,“殿下,是皇后娘娘送来的信。”
容成靖一听说是母后的来信,赶紧就是拆开仔细阅读。
只是片刻,他便是将那信扔在了地上。
“荒唐!简直是荒唐!”
容
成靖气的用力拍向了面前的桌子。
母后竟是让他收手?
这个时候他早已没了回头路,说收手又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以父皇的脾气,只怕他前脚刚一回到都城,后脚就是会被御林军拿下。
昊天看着容成靖那暴怒着的脸,便是轻声劝着,“殿下稍安勿躁,皇后娘娘也是为了殿下考虑,如今皇上只是病重,谁都无法预料皇上会不会真的好起来,若是皇上真的好转……皇后娘娘让殿下提前回去认罪也是无可奈何。”
容成靖自然知道母后不会害他的。
但现在他在北方私自囤兵的事情,已经是满朝文武皆知,只怕恳请父皇杀死他的奏折早就是如同下雨一般地往御书房里面砸着了,父皇就算是当真顾忌着父子情分,断也是不会妇人之仁的。
所以……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便是只有逼宫这一条路。
可是真的逼宫,那几万的私兵又是要如何逼近都城之中?
或许……
容成靖似是想到了什么,赶紧就是提笔写下了一封信。
只是他并没有着急交给昊天,而是静默地看着少煊腰身上的匕首半晌,忽一把抽出匕首,朝着自己左手的小拇指切了去。
昊天吓得脸都是白了,“殿下!”
容成靖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忍痛道,“将这封信送到父皇面前,就,就
说我,我……”
“赶紧来人去找大夫过来!”
“殿下!”
孟繁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