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白华英沐浴更衣,下意识的却去了荣王先前住过的那个小院,小院的桌案上,静静的放着一个锦囊,她将那个锦囊打开,里头静静的躺着她当初赠给荣王的那张银票。
府里如今清静了许多,白玉松回了上京白家的祖宅坐镇族内,柳氏进了宫陪着女儿,叶凤姜如今也回了霍家静养了,老太太与望舒两人如今倒是好得很,有人陪着老太太,她也宽心。
她拿起那个锦囊,将银票取了出来递给翠青,“如今上京百废待兴,这笔银钱,拿去捐了吧。”也算是替荣王积了些功德。
白耀辉是个墙头草,当时投了荣王,一见情况不对劲儿了,又开始见风使舵了,白华英也没理会,她回了自个的寝房里,不知怎的,要去见璟王的心忽的变得有些雀跃起来。
她这一夜睡了一觉,梦境里,璟王一身是身的站在战场上,那双眼睛也沾了血,像个恶魔一般的朝她走来,没走几步,就在她跟前轰然倒下。
白华英猛的惊醒时,天色已经大亮了,翠青收拾了东西进来,笑盈盈的道:“王妃,宫里皇后娘娘醒了,差人过来请王妃去一趟呢。”
白华英出门的时候,瞧见白敬辰也正好出来,两人相视一笑,上了马车,“哥哥今日似乎兴致不错。”
白敬辰眼底的笑藏都藏不住,“靖安伯爵府,可以开始准备喜事了。”
“是吗!那可真是恭喜了,日子可选好了?我要去一趟边境,回来的时候应当能喝上你们的喜酒吧?”白华英在马车里吃着小点心。
“嗯。白耀辉下狱了。”白敬辰默了半响,收了脸上的笑意。
“他如何,与咱们不相干,有些人,救得了他一次,却救不了他第二次。如今白秋兰还在北魏的营地里呆着,他那叛国的名声,是洗不掉了,哥哥别去插手。”能落得这般了地,都是他咎由自取!
“我知道。城中事宜,都已经安排妥
当了,荣王以王爷的仪仗下葬,从荣王府中出殡,如今府中也没有人去吊唁。”这个年纪,连端盆摔瓦的人也没有,送他走的,尽是些不相干的。
白华英沉默了,没再开口,两人一个去了后宫,一个去了前朝上朝,后宫里,醒过来的白玉如如今神采奕奕的,她抱着怀里的孩子,目光里透着笑,“纵始先头的事再不好,可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我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着母亲,为着玉松,为着这孩子,总归要过下去,何必再去计较那些。”
白华英替她诊了诊脉,脉像平和了许多,“姐姐,多亏了有你,否则,我只怕昨儿个命都要没了,如今想起来,心里还是觉得害怕,可如今瞧着这怀里的孩子,又觉得什么都值了。你与王爷也到了这岁数了,还是早些生个孩子的好。”
“你这前后的变化,未免也太大了些。”白华英哭笑不得,她与白玉如又聊了会儿,白玉如乏了,又准备睡觉了,柳氏在一旁照看着孩子,白华英出了内殿。
外头白芷正踌躇的望向里头,见她出来了,咬了咬唇,“姐姐,我……如今娘娘母子平安,白家……母亲派人过来接我了,我今日,是想同你道个别。”
魏忍冬轻咳了一声,“是啊,我也来与你道个别。”他的目光从如意的身上扫过,带着几分温和。
“如今宫里的事差不多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白华英的目光在二人之中打量着,这两人,多少是有那么些东西在的,不过,都没说出来,白华英也就没继续问。
“我倒还好,姐姐更辛苦些。”白芷那娇艳的脸上泛起一丝羞色,她悄看了眼魏忍冬,又将目光收了回去,眼底藏了一抹落没,他今日走了以后,两人也不会轻易再见了。
白华英与二人说笑了一阵子,“行了,趁着眼下天色还早,早些回去,代我向玉松问个好。”
白芷看了眼魏
忍冬,咬了咬牙,转身走了,白华英踹了魏忍冬一脚,“不去追?”
魏忍冬抬了抬眼,“追什么?”“追白芷啊!我瞧出来了,她是挺中意你的,难不成你还真打算做一辈子孤家寡人?”真是皇帝不急,她急的要命。
“我想,请你替我去白家,说个媒,我已经修书给师父了,师父不日就会回来,代我去白家提亲。”魏忍冬凝着她渐远的身影,目光有些复杂,与其在背地里与人家姑娘相好,倒不如瞧中了就直接成亲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