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揪着官家的衣裳,气息微弱,“官家,皇后娘娘不是有意要杀我的,她……她只是太恨我了,我我先前自伤,是为保全官家颜面,可我……我不能死,赵斯年那个畜生,在城外设伏兵,我知道那些伏兵在哪,我……”她说着就两眼一翻,晕进了官家的怀里。
新帝顿时吓得心紧了起来,“来人!快!传太医。救不了她,朕要了你们的命!”
他抱着人冲进了大殿内,皇后慌忙上前去解释,“官家,此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有些话不能信。”
新帝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目光复杂,“阿妍如今孤苦无依,她何苦要做这些事?国事当头,朕原也以为你是个以大局为重的,皇后,今日你太令朕失望了,回你的宫里呆着吧,朕处理了这些事情,再去寻你。”
白玉如眼眶通红,哽咽着道:“官家!你当真要留下她?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新帝将她放在
塌上,焦急的唤了太医过去瞧,听了那话,目光复杂的转过身去,无奈的叹了叹气,“朕爱的只有你,你还不明白吗?可朕是皇帝,朕这后宫里断不会只有你一个人,你如今已是皇后,皇儿一出生,便会是尊贵的太子,这是朕能给你的,最好的了。”
白玉如紧捏着手中的帕子,沉声道:“臣妾与你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臣妾图的是这些东西吗?臣妾图的从来都是官家的一颗真心。”可真心,却是这样的廉价,好像是个人,都能得他一点真心。
“玉如!此事朕自有分寸,你先回宫歇息。”皇帝有些烦燥,这些女人,怎么成天就是爱不爱的,若是当初的白华英做了皇后,绝计不会像今日这样不懂事!
“官家想让我姐姐过来为她诊治,臣妾劝官家,还是消了这个念想的好。”她理了理情绪,扫了眼那几个摇头晃脑的太医。
太医见状叹了叹气,很是无奈的附和道:“官家,这……赵嫔伤及心脉,臣等医术实在有限,臣记得心脉这一块,璟王妃的专长,若是能请她过来,必然平安无事。”他们这些做太医的也难啊,像赵妍捷这样的,你说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新帝抹了一把脸,凝着床上的人,“此人有重要情报,事关重要,先将人救醒。”
“如今一时半会的,只怕是醒不来,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还请官家速请璟王妃前来相救!”太医目光复杂的叹了叹气,这事儿,搁谁谁敢管啊!
“去璟王府,拿了朕的令牌去,将南豫郡主请过来,宫中急事,就是抬,也要将人抬过来。”新帝将令牌递给身旁的玄武,玄武接过令牌,目光有些复杂,“官家,郡主性子你是知道的,她历来说一不二,王府戒备森严,如若郡主不肯相见,只怕属下……”
“先去了再说。”新帝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白华英是
个什么人,他清楚,正是因为清楚,如今才会后悔,当初因为自己一时的别扭,误失了一段好姻缘。
自己的前未婚妻,如今变成了自己的皇婶,怎么算,他心里都不痛快!
白玉如站在大殿里没动,“官家,你不妨想一想,为什么她一进了宫,没过多久,边境就起了战事,先前我姐姐也去查过了,她联合那些探子,不断的朝外头递消息究竟是为了什么?如今官家还要信她的话不成?万一是她又在耍什么花招呢?”
“她一心爱慕朕,能使出什么花招来?边境护城不利,乃主将之失,与她一个弱质女流何干!你可知,朕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她的?从她还是一个奶娃娃,被当年的勇安侯夫人抱在怀里,来宫中见先太后的时候,朕便认识她了。”这是自幼的情谊,与情爱自然也大不相同的!
白玉如错愕的瞧着如今情绪激动新帝,可笑她先前竟然会因为那一会子的温存而觉得暖心,“官家与赵郡主的情谊,自然非臣妾可比!但臣的妾也知晓国事为重的道理!她既说了藏兵在上京城外,官家只管差人去搜就是了,何必非要将人救活!万一她到时候再对外泄漏军情,官家,难道连这天下也不要了吗!”
若是不要了,那这个皇帝干脆也别做了!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来坐好了!
白玉如突然意识到这个想法时,整个人吓了一跳,这样的神情落在新帝的眼里,新帝有些烦燥,“你一个妇人,能懂什么!眼下赶紧将人治好了,地方自然会说出来!”
两人争执不下,白玉如忽的抱着肚子,脸色很是难看,“嘶……快,去请魏大夫过来,我肚子,疼。”
这是新帝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无比紧张,忙伸了手扶着她,“怎么回事,先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疼起来了,快,快躺下别乱动,太医,赶紧瞧瞧,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