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分明太医也说过是有身孕,如今怎会没有?魏神医,可是看错了。”新帝揪着一颗心,抬手将赵妍捷拉到了身旁,白华英扫了眼整装待发的军队,目光沉了沉,这时候可不是扯这些东西的时候!
魏忍冬理了理衣袖,“草民把脉,历来不会错,这位……这位姑娘确实未有身孕。”
璟王紧握着腰间的剑,眯了眯眼,“官家打算如何处置?”
皇后见状近前去,扶了肚子,小声提醒道:“官家,如今出征在即,有些事情不如从长计议,眼下出征要紧。”国之大事不可耽搁,若真因着这件事情再这么拖下去,只会寒了将士的心。
新帝扫了她一眼,见她愈发的憔悴,眼里却没有半分怜惜,“朕自有分寸,此事干系重大,来人,将赵嫔押入大牢,从长再议!”
璟王拧眉,朝新帝道:“此人若不除,后患无穷。”
“让我离开官家,我宁死!”赵妍捷猛的拔出发间的簪子,朝着胸口狠狠的扎了下去,她的手法奇快,动作干脆利落,白华英都震惊了。
“阿妍!阿妍你怎么这么傻!朕说过会护着你,定能护着你!”新帝将人揽在怀里,颤颤巍巍的伸手捂着她血流不止的伤处,双止赤红,这是白玉曾经在自己身上见过的关怀与爱意,可如今,那份关怀与爱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能遇见官家,我不悔,我可以发誓,我从未有过半分要害你的心思,你……你就拿了我的尸首去,让我哥哥退兵吧,我只盼着你,能平安快乐的过这一生。”她抬手轻轻的放在新帝的脸上,心里满是爱意。
“快,传太医!传太医!”新帝小心翼翼的将赵妍捷交给一旁的护卫,目光复杂的凝着璟王。
“皇叔,如今你可满意了?”
众臣朝着官家行了礼,朗声道:“官家圣明,臣等即刻启
程。”
新帝抹了一把脸,将凌乱的心绪理了理,神智略恢复了一些,再次望向赵妍捷的时候,心里竟有些异样,“朕,在这儿等着诸卿凯旋!赵妍捷到底于朕有救命之恩,今日朕定寻太医相救,但朕亦非不明大理之人,他日若边疆有需,朕,定将赵嫔奉上。”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忽的就变得这么快了,一时还有些疑惑,但官家如今能想明白,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此女既是余孽,那就一并带过去。”
“臣等领旨。”众人朝官家跪拜后纷纷起身上了马,璟王抬了抬手,烨罗将那明姑娘押走了,他凝着白华英,目光复杂,“在上京凡事多当心些,等我回来。”
“好。”白华英抬手给他将斗篷的带子系得严实了些,送了璟王上了那高头大马。
璟王一声令下,所有的人整装待发,齐整的朝这境出发。
那浩浩荡荡的人马,看得白华英眼眶一热,官家忽的走向皇后,抬手摸了摸皇后的肚子,柔声道:“你也累了一日了,身子可还吃得消?”
皇后对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退了一步,“多谢官家,臣妾与孩子得魏神医照看,如今母子平安,只是这赵嫔,如今官家打算如何处置 。”
新帝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头疼,“寻个大夫,尽心医治,若能活下来,就禁足如意殿,任何人不得进出,这些事不打紧,倒是你,如今月份大起来了,身子笨重,要多当心才是。”
白玉如慌乱的看了眼白华英,“官家这些日子不是也身子不适?正好皇婶也在,不如让她陪咱们进宫,给官家也好生瞧一瞧。”
新帝望向白华英,回想起先前的事,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就对赵妍捷起了那样重的爱意!那爱意来得快,去得也快,白华英先前说的那番话还
如雷一般炸在耳旁。
“官家,璟王府里还有事情要处理,只怕今日进不了宫,不若在马车上诊诊脉。”白华英累了一天了,现下还腰酸背痛,让她进了宫,万一赵妍捷的伤要她出面来治,她到时候岂不成了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