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英瞧着他这模样,试探性的开口,“是不是见过小贺大人了?小贺大人说了什么了?”
“没什么,过了今日,明日就会好起来。我没事。”他撞上白华英担忧的目光,抬手摸了摸她的发。
马车一路疾驰去了伯爵府,封温城已经大醉了,他拉着白华英意识含糊不清,嘴里喊着阿卿,谁是阿卿,贺卿云啊。那一声一声的阿卿,那般的无可奈何。
白华英见了很是心疼,却又不知道怎么宽慰他,也不敢将他送去白敬辰那儿,贺卿云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在屋子里照顾了封温城一晚上,次日朝钟初初响过,那是太子起身的时辰,封温城也跟着醒了,见白华英一宿没睡守在他的身边,他不由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我这一身酒气,不
宜上朝。”
“我备了热水,哥哥,你去洗一洗吧,洗完了用了膳再去上朝,你的朝服我让封家的人送过来了。不耽误时辰。”白华英世无巨细的照顾着他,语气温和,动作嫌熟,封温城忽的想起豫州那个处事手段得体的妹妹来,如今的的封锦明还是封锦明,却又已经不是封锦明了。
“好。”封温城接过她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白敬辰一阵风似的从外头冲了进来,瞪着这刚起身的封温城,气得抬手就是一拳,“你!你这个混帐,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封温城被揍得一脸懵,但心情不好,也不是谁都让的,登时就与白敬辰打了起来,白华英在一旁看着急得不成,“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两个人哪里听她的,从屋里打到了屋外,白华英气得抄起洗了手的水盆朝二人泼了过去,两个人的气焰顿时消了些。
白敬辰气得脸色扭曲,“她将来是要做璟王妃的,你竟然敢在她的闺房,你!”
封温城抹了一把脸,原来是为着这个,他有些无语,但转念想,如今这白敬辰才是她嫡亲的哥哥,她护着妹妹,也就情有可原了。
“这是我义妹,我母亲拿她当亲生女儿一般,我能做什么?昨夜在外头醉了酒,是她将我抬回来的,敬辰兄,你别误会了。”
白敬辰将信将疑的望向白华英,见她点了点头,“是啊,义母身体不好,见了他这个样子怕是要动气了,我也是没法子才带回来的,但是我也拿他当亲哥哥一样的看待,昨晚上他吐得厉害,我才照顾一晚上。”
白敬辰语气闷闷的, “我醉了也没见你这样照顾过我。”
“你醉了你也不愿意见我,你总将我赶走,你忘了?”白华英哭笑不得,这还能吃醋不成。
“你
强词夺理!你一个姑娘家,要注重名节,私带外男回自己的房间,传出去了怎么得了!不管是亲哥还是表哥,都不成!这回就说是与我宿在一起,再有下回……”白敬辰捏了捏她的脸,恨铁不成钢。
“再有下回,就将他送去哥哥那儿,以后哥哥要是喝醉了,我定寸步不离的照顾着,这样好不好?”白华英拿了帕子,给两个人一人递了一块,封温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人分明是他嫡亲的妹妹,唉!
她哄着两人坐下,用了早膳,又送了两人出了门,心里五味陈杂。
马车里白敬辰防备的凝着封温城,“封大人天纵之才,在天都什么样的女人娶不到?往后无论是真兄妹还是假兄妹,有事儿只管来寻我,我妹妹是个性子耿直的,不懂男人的心思。”
封温城人还颓着呢,听着这话不置可否,“我待她如亲妹妹一般,有何不妥。”
“纵然是我,也断不会轻易进出妹妹的闺房,你若是真怜惜她,拿她当妹妹,就该有分寸。”白敬辰与封温城不是一个地方,所以白敬辰到了刑部就准备下了。
封温城凝着他,“若如你所说,那么锦兰呢?你若当初当真待锦兰无意,也该离她远一些才是,但你若待锦兰有半点……”
“不曾有过,她是个好姑娘,理当找个更好的夫婿,何必在我这儿浪费时间耽误了她。告辞。”白敬辰下了马车,摸了摸脸上被打得青了一块的地方,抬步进了刑部。
马车继续往前走,晨光万丈的照在大地上,新帝登基在即,满朝文武都忙得不可开交,他下了马车,迎面就瞧见贺卿云走来,贺卿云朝他微微作揖,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的擦身而过。
昨夜的他醉酒困苦,可昨夜的贺卿云,睡得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