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要朝前头撞,“别拉着我,让我死吧,我死了就当是赔罪了。”她扯了头上的簪子要扎自己,见嬷嬷夺走了,又要咬舌头,白华英几步上前,卸掉了她的下巴,眸光凌厉。
“你可知,这是国丧!你若如实招供了,本郡主或可保你一命,可你若不识好歹,那就让宫里的嬷嬷好生审一审!你放心,本郡主的医术了得,你就算是咬舌了,也断不会让你自尽而亡!”她站起身,朝嬷嬷叮嘱道:“就在这儿审,我倒要瞧瞧,她的骨头有多硬,一根一根的敲,敲不敲得碎!”
丫鬟吓得瑟瑟发抖,直摇头,嘴里含糊不清的喃着,“奴婢不知道,奴婢死也不知道。”
嬷嬷差人将她直接捆在柱子上,白华英静静的凝着她,宫里的手段多数都狠,用布将她整个人都绑得严严实实的,盘问了好几回,她都是一副英勇就义的架势,白华英不免有些烦燥了。
她将一颗药塞给嬷嬷,“喂她吃下去。”
丫鬟下巴脱臼,瞪着她含糊不清,满眼惊恐,“你……做什么,你要做什么,我不吃……”
“不过是让人痛到骨子里的东西罢了,你若熬得住,本郡主敬你是个忠心的,定放了你。”白华英端了茶盏吹了吹,不急不缓的。
那药灌进了她的嘴里,片刻的功夫,她就像浑身置在油锅里一样,痛苦的脸色惨白的,嘴里不时有白沫吐了出来,血甚至从她的眼睛里淌了出来,白华英看了一会儿,叹了叹,“啧,这药放了有些日子了,药效不比先前的好用了,你多担待些。”
她手里的一盏茶还没喝完,丫鬟痛苦得恨不能给自已一个痛快,最后疼得实在受不了了,嬷嬷站在一旁厉声质问,“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烧了库房的。”
这丫鬟疼得浑身发抖,血泪从眼睛里淌了出来,瞪
着白华英痛苦不已,“我……我说,求郡主,饶了奴婢吧,奴婢……奴婢什么都说。”
眼看她就要招了,那贵妾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一把将这丫鬟护在身后,“郡主不由分说就将我的人带走,施以重刑,这样公报私仇,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白华英笑了,“你来得正好,陪本郡主一道来瞧一出好戏,你接着说,谁派你做的?嗯?”
这丫鬟惊恐的看了眼贵妾,心里头直哆嗦,“是……是我家主子叮嘱的,她,她因为郡主让她退回白绸一事怀恨在心,是郡主断了她的财路,这才让奴婢过来烧了那白绸的,可奴婢……奴婢一时失了手,火势烧成了这个样子,奴婢都招了,郡主,郡主饶了奴婢吧,奴婢家里还有父母兄弟要照看,奴婢实在不想死啊。”
贵妾朝着她脸上就是一巴掌,恨得咬牙切齿,“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如今要说些这样腌臜的违心话来陷害我?分明就是你自己贪图库房里的东西,不当心失了火,如今反过来罪怪我,你这不忠不义的东西,死了你也是活该。”
白华英见状理了理手中的手串,“她能撑到现在才说实话,也算是有几分骨气的了,你的去留惩戒,本郡主也做不得主。”
贵妾见状冷笑道:“你知道就好,我兄长可是为了殿下才死的,如今我父亲也在朝为官,你想动我,也没这么容易,再者说了,这死丫头吃里扒外说的混帐话,怎么能当真!”
白华英望向一旁记事的,“案子可都记清楚了?”
“回郡主话,一字不落都记下了,证据确凿,臣这就去回禀殿下。此事奏请殿下做主。”他将手中的纸证细细收了起来,起身往亭外走。
贵妾一把拽住他,扯了他手里的纸撕了个稀碎,“都是些子虚乌
有的事情,有什么可奏的?她与我有私仇,瞧我处处不顺眼,所以故意要搞我,我是冤枉的!你们不拿她,你们要拿我?”
刑部的官员见状沉声道:“此事事关国体,还请自重,这纸我等抵定了三份,撕了一份也无妨,郡主,臣告退。”他转身出了亭子,朝太子所在的宫殿走去。
贵妾见状气不打一处来,朝着痛苦得浑身开始渗血的丫鬟就是一巴掌,“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若是过得不好,你也别想好过,咱们主仆两今儿就死在这儿。”
嬷嬷一把将贵妾拉开,沉声道:“纵然殿下平日里纵你了些,也不过是瞧在你年岁尚小的份上,可你如今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拿国丧的东西来寻私仇,我看你也是过到头了!莫说是你父亲,一入了刑部,就是殿下也保不得你!”
白华英凝着这贵妾,眨了眨眼,“说起来,我哥哥也在刑部呢,你放心,我定会让哥哥好生关照关照你,有什么漏缺的,到时候你可要如实相告,毕竟,审这丫鬟用的药,我可给了我哥哥许多。”
“你!你这个毒妇,凭你也配做王妃?我呸。”贵妾在府里的时候跋扈惯了,纵然如今不过十三四岁,可是那心思却不是一般的深,到底年岁小,手段还不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