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英替她号了号脉,见她脉像混杂,不由沉了脸,这小妮子是真不想活了!竟然给自己也下了毒!若不是霍燕堂在,只怕那毒的方子她也未必愿意给,她望向霍燕堂,目光复杂。
“她的毒与我们的是一样的,你在这儿照看她,我去研制解药。”
璟王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目光焦急,“缺什么药,我马上去寻。”
白华英将璟王拉去药房,拿了方子细看了看,又另拿了张纸,在上头写上新的药方,“将这些药抓了熬起来,速度要快。”
“好。”璟王接过方子,一分为二,另一半交给烨罗去找。
药格里的人迅速忙碌起来,霍燕堂守在赵妍捷的塌边,心里焦急却无可奈何,她将勇安侯府卖了个干净,留得一条性命,如今当真是要与白华英以命换命,真是个心狠的,对自己半点不留情面!
那头白华英正在配着药,白玉如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连气都来不及喘一喘,“听说你遇刺了,伤哪了?要不要紧啊,快让我瞧瞧。”
白华英将白玉如拉到一旁,端了盏茶递给她,“不打紧,只是我还要些药材……”
“有,我知道你是会医术的,我来得晚了,吩咐人将府里现有的那些贵重的都拿了过来,你瞧瞧可有用得上的,我这儿……我这儿还有一味安宫牛黄解毒丸,你快些,先吃了。”
白玉如手忙脚乱的拿了个檀木的盒子,打开取了一颗药丸子出来,那是她嫁给太子时的聘礼之一,如今世上仅存的已经不多了。
“这是续命的药,你自己留着,不过是些小毒,用不了这样贵重的东西。旁的几个药材,我倒是有用。”白华英这会子也顾不得与她说体已话,拿了几味药材去药房。
白玉如见状忙跟了上去,帮着白华英一并制药,打打下手,不过小半日的功夫
,白华英就将药制了出来,她端了药去了耳室。
白玉如一见赵妍捷便皱了眉,“怎么是她……”
说话间封锦兰从外头急急的冲了进来,这儿是王府,但封家这位在府里历来是横行的,所以没人敢拦,她进了屋,见白华英端了药盏要喂她,二话不说将碗夺了过去。
“姐姐!她可是勇安侯的女儿,先前她行刺还下药要害你,你还要救她?”封锦兰凝着这塌上的人,心生厌恶,勇安侯府的,没一个是好东西!
白华英见状温声安抚道:“她到底那些年在外念书,如今勇安侯府有今日也是咎由自取,她身上本就有毒,如今就算喝了这碗药,也只能勉强将人救过来,往后再醒来,只怕是神智不清了,乖,把药给我。”
“我不!她要害你,她就得死!”封锦兰将药碗躲了躲,霍燕堂一把将药碗夺了过去。
“二小姐,此事我定会给郡主一个交待,但眼下救人一命……”
“救人?她给我姐姐下毒,你还有脸求我救人?霍燕堂,你是不是看上她了!你这样护着她。”封锦兰瞪着那盏被他端走的药,目光如炬,手摸着腰间的鞭子。
“是!是我求她救人,二小姐,你若还认我这个朋友,那便成全我这一回,无论她是痴是傻,我都不会让她再出现,污了你们的眼。”霍燕堂将药递给白华英,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磕得封锦兰促不及防。
“你……你少用这套来绑架我!我不吃这一套!”她别过脸去,语气也弱了些,可事关姐姐的安危,她总是咽不下这口气!
白华英拿了药碗,朝封锦兰温声道:“你放心,我不是个什么好人,若旁人欠我的,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她偿还。”
“哼,她要是疯疯癫癫的,我也懒得同她计较。”骄傲的侯府郡主,沦落到做
个疯子,没有什么比这更畅快的了!
白华英喂她吃下药,她吐了不少的血出来,霍燕堂耐心的替她将血擦干净,白华英又施了针,待忙完了,璟王端了给她的药过来,“先喝了。”
封锦兰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姐夫!你怎么也由着她胡闹!勇安侯府的人,死一万次都不够,你还要让她去救人!这个人可是险些将我姐姐害死的……”
璟王无奈的叹了叹气,“这个府里,是你姐姐做主,本王不敢劝。”尤其事关前尘往事的事情,他就更不敢说了,怕引起她伤心。
白华英接过璟王的药,一饮而尽,璟王塞了颗糖进她嘴里,“这药吃着可好些?”
“我当时就用盅拔了些毒出来,如今喝了药,不碍事了。”白华英拉了封锦兰与白玉如往外走,封锦兰回头瞪了眼赵妍捷,哼,最好是疯疯癫癫,若是好端端的活着,这些帐,她迟早要与这厮算清楚!
塌上的人猛的咳了几声,她悠悠转醒,视线迷茫的望向四周,定格在白华英的身上,忽的裂开嘴笑了起来,娇娇憨憨的,“嫂子,你怎么来了,哥哥下朝回来了吗?你让他给我带的糕点,他是不是又忘记了?”
白华英僵在原地,“你……唤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