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瞧在眼里,乐在心里,旁人不敢将这两件事往一处想,但官家却是场外少有的通透人,当即打趣道:“宫里寂静,有些猫啊狗的,倒也热闹,不妨事,只是孽畜难免有兽性,届时交给训象所的人训一训就是了。”
众人这才消停了些,推杯换盏间,赵斯年的视线一直落在白华英的身上,除了这张脸,这个身份,那一招一式,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让赵斯年觉得像封锦明!怎么会有人形不似而神似的!
白华英醉酒微熏,支着脑袋,手里拿了杯酒,醉眼看朝臣,那张胎记横生的脸,使得众人也不敢轻易与她对视,白华英也乐得自在。
再加上她身旁有白玉如和封锦兰守着,哪里还有人敢来敬酒。
封锦兰瞧着这醉熏熏的人,忍不住犯了难,“宴会还没结束,怎么办、要不然,咱们先带着她回去?”她担心白华英到时候喝醉了耍洒疯,这要是在这儿出了洋相了,那可就难看了。
白玉如打
量着醉眼朦胧的人,低声道:“咱们先瞧着她,翠青,你去要碗醒酒汤来给她醒醒,她这酒量怎么喝了这么多?你在旁边也不看着些。”
封锦兰无奈道:“看她那干杯的架势,我还以为她很能喝,谁知道几杯就成这个样子了!”
封锦明是能喝,可是白华英不能喝啊,一个打小千杯不醉,一个滴酒不沾的,凑成了一个人,这喝起酒来,就有些高估了,草率了!
白华英拉着封锦兰,靠在她怀里,软萌萌的,“小宝,再拿二两醉仙芝来!我还能喝二两。”
封锦兰顿时僵在原地,她错愕的瞧着白华英,“你看着我,我到底是谁!”
白华英朦胧的抬起头,瞧着封锦兰,笑得桃花朵朵开,谁料郑元风一张脸忽的凑了过来,在她前晃了晃,笑得熟络,“不是吧,这么点酒就醉成这个样子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快起来,接着喝!喝它个三天三夜!”
白华英瞧着郑元风的脸,瞬间回过神来,酒劲醒了大半,再这么喝下去,她再做出些什么事来,可就真不知道了!
白华英从封锦兰怀里坐正了些,抹了一把脸,“谁喝醉了,我这是犯困了。”
伯爵府老太太见状过来将醒酒药递给她,温声道:“怎么喝了这么多,仔细伤了身子,先将解酒药喝了。”白华英闻了闻药,确定没问题,这才一饮而尽。
白华英喝了药,清醒了大半,一抬眼就瞧见璟王正瞧着她,她低头一看,这白玉的碗底还印着璟王府的图样,她顺手将碗搁到一旁,别过脸去,不再瞧他。
正厅的中央,一群舞姬正扭着腰肢献舞,声乐起,一派其乐融融,白华英在一旁瞧着,眼神又渐渐迷离了起来,老太太见状实在心疼外孙女,便向官家请了旨,封锦兰见状忙起身说要送白华英回府,老太太见
这几个人玩得要好,也就应下了。
白华英坐上娇撵,穿过这红墙绿瓦的宫道,身后的礼乐声渐渐的远了,封锦兰坐在她隔壁的轿撵上,朝她白了个眼,“这会子可没有外人了,你别装了。”
白华英见状干呕了两声,依旧是那醉熏熏的样子,白玉如瞧了心疼,“我这大姐姐没她喝过几回酒的,眼下许是真醉了,你们手脚也轻些,别颠着她。”
封锦兰见状嘟了嘟嘴,心里却记挂着另一件事,方才那一声无意识的呢喃,像极了封锦明,可眼前的这个人,这张脸,这声音,分明就是白华英啊!
小宝这个称呼她历来是不喜欢的,这么唤她的,始终只有她大姐姐一人,因着是私底下唤的,所以外人是不知道的,难不成她大姐姐与白华英那时候还说了些别的什么事?
三人到了马车旁,扶着白华英上马车,白华英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一只强有力的手将她稳稳的带进了马车里,白玉如瞧着懵了,进了马车里才瞧见璟王,不由哆嗦着道:“王……王爷,臣女参见王爷。”
封锦兰进了马车里,瞧着他将白华英动作轻和的靠着马车,不由目光深了深,“姐夫,你怎么会在这里?宫宴还没结束呢。”
“醉了,准备回府。”璟王侧头瞧了瞧这醉意半熏的人,眼底透着笑。
封锦兰狐疑的瞧着他,“璟王府的马车就在旁边。”他一个大男人,同她们几个小姑娘挤一个车,不大好吧?
白华英附和道:“王爷许是坐错车了。”这赶人的意思就很明显了,偏偏璟王听不懂似的,将脸皮厚这几个字贯彻到底了。
“马车坏了,去伯爵府要路过璟王府,本王搭个顺风车,诸位不介意吧?”他说着望向窗外,烨罗一剑划断了马车的车轱辘。
众人:“……”谁敢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