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乞丐得了双新靴子,欢喜的连连跪谢。
霍燕堂嗤笑道:“如今就是个条狗,得了恩惠也知道摇尾巴,如今到底今时不同往日了,勇安侯府想一家独大,梦倒是做得真。”
他身旁小厮雁书沉了脸,不悦的附和道:“当初若不是二爷拉了他入伙,他哪来如今的银钱,他倒好,得了银钱就将二爷卖了个干净!眼下咱们霍家被压了一头了,二爷,不如你还是好生参加春闱吧,也能帮一帮主君和大爷。”
霍燕堂桃花眼微挑,“当了官,有些事可就没这么好办了,更何况璟王是什么人,那些驻军跟了璟王这么些年,早就是他的心腹了,侯府若要一尊独大,璟王也不是个傻子。”
“那咱们眼下去哪?”雁书生得清秀,可跟了霍燕堂混迹城西这么些年,处事早已经圆滑了。对眼下这些事也不急,毕竟越是锦上添花的,到时候烈火烹油便烧得更旺!
“去白家。”霍燕堂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先去老地方吃碗羊肉面,这天寒地冻的,先暖暖再说。”
霍二爷去了羊肉面馆,吃得那叫一个香。
勇安侯府里头,赵斯年茶盏还未搁下,就见有下人急急的过来唤他,说容小娘又腹痛难忍,赵斯年扔了茶盏急匆匆的去了后院。
侯月容在屋子里剥着果子,一听身旁的丫鬟说赵斯年来了,顿时果子一丢,躺回了塌上,一副气血两虚的模样。
赵斯年急急的进了屋,来到她身旁,顾不得擦脸上的汗,目光焦急,“先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子又疼了?是不是他开的药有
问题?”
侯月容拉着他的手,虚弱的脸上强撑着一抹笑,“那药我请了好些大夫来瞧过,也没一个说药不对的。”
“总这样不舒服,对孩子也不好。”赵斯年小心翼翼的将放在隆起的肚子上,如今孩子的月份大了,再过个把月就该生了,自从他感受到这孩子在肚子里踢了他一脚,他的父爱便开始泛滥,他想起了那个冷冰冰浑身青紫的孩子,便想将所有的父爱都补偿给这一个。
侯月容捏着帕子哽咽着道:“想是姐姐不愿原谅我,我每回梦里都瞧得见她,她要来索孩子的命给她陪葬!咱们要不然,多给她烧点纸钱吧,再去请了白云观的知观亲自来为她超度好不好?”
赵斯年握着她越发瘦的手,心疼不已,“我勇安侯府该给她的都给她了,母亲为了她一命换一命,勇安侯府早不欠她什么了!她若是再来你也不必怕她!”
“可……可那些纸条子,我瞧着心里总是渗的慌,我总觉得她还活着,她在哪个角落里盯着我们,就等着报复我们。”侯月容靠在他怀里,娇柔无力,将赵斯年男人的那颗心挑了起来。
“你放心,此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再有一个月,孩子就该出世了,你一个当娘的人了,怎么还怕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这段日子似乎平静了下来,赵斯年的心思都在后院那个女人的身上,连着先前写的那些纸条子的事也搁下了。
“我知道,有你在妾身什么也不怕,可孩子是无辜的,若当真是她冤魂不散,非要取人性命,只求她取了我的去,咱们
的孩子还这么小。”她伏在赵斯年的肩上,朝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转身悄悄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便有人急烘烘的冲了进来,慌慌张张的,“不不不……不好了,世子爷,那……那湖它……它也事了。”
赵斯年刚哄着侯月容心情好些,听了这话,不由拧眉低斥道:“小娘大着肚子,你慌慌张张嚷嚷什么!拖出去,打十板。”
那丫鬟吓得扑通一声跪了地,“世子,那湖边不知怎的,突然就起了火,那火还是蓝色的,怪异得很,这……这府里的人都说,是……是世子妃回来报复了。”
侯月容惊慌失措的揪着赵斯年的衣裳,吓得脸色煞白,“怎么会这样?”
“你好生歇着,我去瞧瞧。”赵斯年取了毯子轻轻替她盖上,大手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肚子,转身出了院门。
侯月容躺在软塌上,换了个舒坦些的姿势,“事情都办妥了?”
“妥了,这回世子爷就是再怎么惦记世子妃,只怕也要心生怨恨了,冷院里头的那个女人,世子只怕也不敢再去了。”丫鬟恭敬的拿了先前没吃完的果子过来。
“若不是那个小贱人扮得跟封锦明一样,凭着她那点下三烂的手段,世子哪里瞧得上她这样的狐媚子!行了,你也去盯着些,将东西都销了,别让人查出来。”侯月容在府里隐忍了这么多年,弄死了个封锦明,又来了个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