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小娘当家的时候,可没有这个样子的。”
众人议论纷纷,柳氏听着那话,气得脸色发白,芹小娘得意的理了理衣襟,抬手有意无意的弹了弹衣上的雨珠,“大娘子,这事儿可也怪不得我,亏得主君出去了,他若是知道你将家打理成这样,只怕是要大发雷霆了。”
柳氏冷着脸气道:“这上京至今可还没有妾室当家的道理!”
“可偏偏主君就为妾身开了这个先例了,再者,我纵然没有你这样的名份在,可我也为白家添了一儿一女,我也掌了十几年的家了,倒是大娘子,这些年入了府里一直无所事事,真是个享福的命。”
芹小娘给她女儿狠狠的出了一口气,心情好得很。
白华英扫了眼芹小娘,朝众人沉声道:“你们既然在白府,便是白府的人,自古伴君如伴虎,一族中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些插科打诨之辈,阿谀奉承,偷奸耍滑的,我必然会一一处置。但眼下,说的是你们不成规矩,聚众闹事!来人,备家法,行刑。”
她这个黑脸如今算是要唱到底了,白玉如在一旁瞧着,微拧了拧眉,朝白华英悄声道:“大姐姐,这样的责罚……会不会重了些?这些可都是府里的老人了,若是得罪了她们,只怕……”
白华英听了朗声道:“如今府里头谁是主子,谁是奴仆,有些人想来是分不清了,无妨,我会让你们分清楚!”
她抬了抬手,翠青身后这群人便抄起家伙过来了,战晋提着剑来到她身后站着,那高大的身形,凌厉的气势,吓得众人顿时呜咽声一片。
“打!”白华英一声令下,栖梧院的人便抄起家伙打了起
来,那一板子接着一板子下去,打得皮开肉绽,众人疼得嚎啕大叫。
“芹小娘,救救奴婢啊……”
芹小娘被她这么一出给唱懵了,瞧着白华英讪讪道:“你……你怎能动用私刑!主君在府里这么多年,府里一直一团和气,从未有过……”
白华英扫了她一眼,垂眸理了理帕子,“看来芹小娘还是不懂,什么叫规矩。”
芹小娘沉了脸,幽幽的凝着她,“我原也出身名门,你不必拿那些虚的东西来吓唬我!”
白华英笑了笑,忽的凑近她,轻声道:“今日这出戏,不知你可还满意。”
“你……你胡说些什么。”芹小娘慌慌张张的退了一步,她的气势从白华英刀菜刀的那一刻便下了大半,如今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整个人虚得厉害。
板子打了一大板,府里的下人疼得嗷嗷直叫唤,“大小姐饶命啊,之日之事,都是……都是芹小娘身旁的孙嬷嬷唆使的,与奴婢们无关啊。”
芹小娘闪过一丝慌乱,猛的退一步,“你们胡说什么!”
打板子的是伯爵府里的人,这一个人可真是铆足了劲,一板子下去那皮便肿起来,再板子下去皮开肉绽,三板子下去,这府里的人便个个求饶了!
白玉如瞧着这场面心里有些后怕,朝柳氏的身旁靠了靠,“母亲,她怎能这样狠!”
柳氏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伯爵府里头的下人可都规矩得很,哪里像咱们如今的白家,乱成一锅粥似的,连主子都要瞧下人的眼色了,如今能惩治一二也好。”
左右出面的不是她,到时候她再来说几句好话,收一收尾,这样现成的便宜,她倒是会捡的很。
白玉如惊魂未定,瞧着高举的火把中那淌在泥泞地里的血,“母亲,伯爵府当真就这么狠吗?如今大姐姐做事这样无情,府里的下人必定会心生怨怼,府里到时候可就真的乱了。”
她瞧的那些圣贤书里多讲以和为贵,御下要恩威并施,像白华英这样上来搬了规矩一顿打的,简直冷血无情。
柳氏按着白玉如,扫了眼芹小娘,“我说如今府里的怎么就乱了套了,不梁不正下梁歪的,也没了个规矩,原是你在后头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