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英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当时原是要送去豫州的,后来……后来没来得及送,魏公子瞧着,这方子可用得上?”
魏忍冬点了点头,有些激动,“是个好方子,先照着这方子煎药,喝上七日再看效果。”
封温城接过那方子,细看了两眼,确定是封锦明的字迹,朝她道:“白小姐,可否移步说话?”
白华英同他去了耳室,他忽的朝白
华英作揖,将白华英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
“先前多有得罪,白小姐见谅。”封温城瞧着她的目光温和了些,态度一时好了不少。
白华英叹了叹气,“我知道大公子担心什么,我对封家本就无所图,先前承蒙她的恩,如今她母亲不好,我也当为她尽孝床前。”
封温城见状微微拧眉,“当真无所图?”
“大公子若是不信也无妨,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白华英手上的纱布掉了,露出伤疤交错的手来,封温城朝她伸手,“纱布掉了,可否替你缠上。”
白华英将手伸了出去,笑道:“有劳大公子了,封夫人如今身子不好,大公子若是有合心意的姑娘,也可以将喜事办了,替她冲冲喜,若是有了孩子,封夫人宜弄孙子,也能转些注意力,想来这心疾也就该好了。”
封温城动作轻缓的替她缠着纱布,“你可以图。”
“嗯?”白华英有些懵,“什么?”
封温城将纱布缠好,退开了些,“没什么,今日之事多谢白小姐。日后若有所需,封某定当倾力相助。”
白华英抬了抬手,瞧着这包得漂亮的纱布,“我原就是来报恩的,大公子不必客气,眼下封夫人已经歇下了,你们也可以歇一歇了。”
“白小姐,我妹妹……先前可与你提过旁的事?”他嗫嚅着唇角,走得与白华英近了些,瞧着她头上两个小揪揪,心里忽的软了些。
“略说过一些,只是时间有些长了,好些都记不住了。”她看了眼窗外,起了风,枝枝上的雪吹落了一地,惊起地上的鹧鸪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
封温城见状讪讪道:“记不
住,也是一桩好事,当年我妹妹在勇安侯府,究竟出了什么事,白小姐,还请你如数将你知道的告诉我。”
“告诉大公子又能如何?难不成大公子还要去勇安侯府报仇不成?如今上京本就动荡,封家这个时候卷进朝堂里来,只怕是危险得很,豫州是个好地方,封家何苦要举家搬迁过来。”白华英得知他们过来,是欣喜的,可得知要定居上京,心里便只剩了担忧。
“你不说,我也查得到,这笔帐我封家自会与勇安侯府清算,你一个姑娘家,就不要再掺和进来了。”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再大的能耐,万一出了事,到时候又该如何?
白华英不在意这些,“我这性命,本就是她给的,她的仇便是我的仇!大公子,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今你我有了共同的敌人,难道还算不得朋友?你要将我这个朋友拒之门外?”
封温城愣了愣,侧过头去,“上京的水太浑了,将你搅进来,不是一桩好事。”
“我搅进来了,就没想过要退出去。咱们去前院吧。”她抬步出了门,站在耳室的封温城低头瞧着手里换下来的纱布,默了半响,丢给了进来的贴身侍从。
他瞧着门外的雪,欲言又止。
身旁的侍从狐疑道:“公子,主君回来了,这会子在陪着大娘子,书房里那些卷子还没看,是不是该去了?”
这侍从打小受主君的命令,成天的盯着他的课业。
“嗯,白小姐这些日子在封家,你差人去照顾着些,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去库房里取。她畏冷,多添些碳。”封温城出了屋,边走边叮嘱,听得侍从诧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