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英如今又累又气,见了他莫名觉得委屈,气也上了头,“我原就是个傻的,王爷何必找我?”
璟王掏出一瓶药,朝她伸出手,“手给我。”
“不劳王爷费心。”白华英的右手上还绑着那枚簪子,如今藏在衣袖子里,指尖正发颤,这样的痛苦使得她的脸色也越发的差了。
璟王见状只得耐了性子哄,“不是你不想让旁人你我的关系?你若是想,我明日便请皇兄赐婚。”
白华英没理他,低头踩了踩深深的雪。
“我是知道你也卷了进来,才一路跑了回来,连踏雪都快跑断了腿!如今你还要与我置气?”璟王将药打开,一抹淡淡的药香在二人之间萦绕。
白华英
的气莫名的,就这样消散了大半,她别过脸去,“不过是小伤,不妨事。”
“小事?那血都快滴出二里地了,你跟我说是小事?”璟王一把抓起她的手,心疼的瞧着,小心翼翼的纱布打开,那上头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了,加上她先前又落了水,如今整个人都是湿的,被璟王那炽热的温度一碰,便觉得暖和又舒适。
璟王捡了地上的斗篷裹在她身上,顺带将她的小脑袋也罩住,他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山,将吹向她的凌厉的风挡了个严实,久违的舒适总会让人放松防备。
白华英手上皮肉烂了,里头还搅弄着石子与木屑一类的东西,还有一根细长尖锐的刺扎进了她的小指,如今舒适了,才开始觉得疼。
璟王瞧着这手深吸了一口气,将药收了起来,一把轻巧的将白华英抱了起来,朝一旁的烨罗叮嘱道:“马上去请封家的魏忍冬过来一趟。”
白华英在他怀里有些慌,“我没事,这些都是小伤……”
璟王瞧着她那青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气道:“我费尽心机的想将你调理好,你如今倒好,一天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这段时日就在王府
里呆着,我哪儿也不去了,就在府里亲自伺候你!”
这伺候二字,真真是听得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浮想联翩,可偏偏如今她是个十几岁的模样,纵是被璟王抱在怀里,也是个孩子的小身板儿。
这样的身板儿,她要模仿她哥可费了不少的功夫。
“那怎么成?我外祖父今儿就要回来了……”白华英顿时有些急。
璟王低头斜了她一眼,“你提着剑去护太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会是何种处境?如今想起你外祖父来了?”
白华英有些无辜,真不是她要救太子,她实在是被太子给带着走了的!若是可以,她也不想救……
见她不说话,璟王又叨叨道:“先前我是怎么与你说的?一切等我回来再做决断!你倒好,我才走了一天你就这样不消停,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将你一个人留在上京。”
你让我怎么将你一个人留在上京。
白华英忽的动了动,纵然她是重新活了一回,可是如今的她不是封家嫡女了,也不是白府的嫡女,哪里都不是她的,她连报仇也是一个人,直到这个人闯进勇安侯府的灵堂里,领着十六个将士将她的棺椁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