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辰在她小手上打了两记,无奈道:“朝堂上的事情,你一个姑娘家,不要去插手,若有下次,可不止这两下了。记住了?”
他打得很轻,同挠痒痒似的,白华英点了点头,笑盈盈道:“我记下了。”
他忽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正色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白华英笑道:“哥哥若真是心疼英儿,
那就春闱之后寻个良人,早早的给我生个小侄儿才好。”
她取了件月牙白的褙子给白敬辰穿上,又替他细细的梳了发,戴上了玉冠,白敬辰的面容生得雅致,如今这么一瞧,竟有了几分清雅幽冷的气质,白华英想,当初怎么千选万选的没选上白家的这位?
啧,倒是听人提起过,说白家有位大公子,成日的在花街柳巷子里窜弄,当时封家母亲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如今看来,谣言也不可全信。
“你小小年纪,如今怎的还想着要个小侄儿?真是女大不中留了。”白敬辰叹了叹气,哭笑不得。
白华英推着他去前厅,身旁的翠青嘀咕道:“大公子不知道,昨儿在勇安侯府里,起了好大的火呢,好些人家的下人都去灭火去了,可那火怪异的很,怎么都浇不灭,生生烧了一夜,将勇安侯府烧了大半呢。”
白敬辰揉着眉心,长廊的尽头是夕阳夕下,光影将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翠青在一旁跟着,总觉得自家大公子与小姐要雄起了!
白敬辰把玩着手中的念珠,清瘦修长的手骨节分明,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带着花街柳巷里的传言,可任谁瞧了,又少不得要夸一句,白家大公子宛
如谪仙一般清雅,这样的清雅与书香门第里出来的封温城不一样。
封家大哥哥是从书堆里钻出来的人儿,通身的儒雅气使得他克已复礼,便是衣襟也断断不会乱上分毫,如今封家有意入朝堂 ,那摆明了就是将这封温城往元辅或者帝师的位置上推的!
“勇安侯府竟会在大丧日失火?”这事光是听来便让人觉得蹊跷。
白华英推着轮椅道:“昨儿的火是真大,连着那侯夫人的棺椁都烧了个干净呢!”
白敬辰转着珠子,漫不经心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事便是要查,也查不出些什么来,看来侯府……危矣。”
他常年混迹在柳巷子里,对朝堂上的事情是极其敏感的。
他又添了一句:“你如今与封小姐交好,有朋友是好事,为兄替你高兴,不过,如今的封家太过耀眼,你若身在其后,必要承其暗影,届时少不得有人来使绊子,英儿……”
白华英推着轮椅打趣道:“哥哥说的我都明白,但如今朝堂局势未稳,我家哥哥总能得一席之地。”
“不可自大。”白敬辰微微拧眉。
“不是自大,是自信。”白华英眉眼微扬,入暮的风扫过,她那笑意竟如朝阳般暖着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