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没什么心思,不代表她傻。”白华英将帕子搁在白敬辰的额头上。
砚台急得直叹气,恨不能将屋子都转倒,“过几日就是春闱前的小试了,公子如今这个样子,可怎么去小试!”
白华英凝着自家哥哥那好看的剑眉,心里默默打起了主意,既然哥哥去不成,那不如她替父考试,左右也不过是个小试罢了,与春闱的关系不大,只是初级的筛选试试水罢了。
“我自有主张,砚台,平日里他写的那些功课都拿来,我瞧瞧。”如今春闱前的小试就这几天了。
“奴才这就去拿。”砚台转身去拿了功课来,白华英打开一眼扫过,自家兄长这字
,稳当持重,一点也不像是传闻中那纨绔公子哥儿,里头的功课做的极好,用词简洁明子,她不由想起在勇安侯府的时候,赵斯年曾拿了折子给她瞧过,打趣说让她长长见识,那里头多是些繁琐的废话,如今这个看起来就舒坦多了。
她一边看着这功课,一边替白敬辰换着帕子,外头淅淅沥沥的下着雪,屋子里换上了白敬辰留给她的那些银碳,夜半时分,那碳忽的暴了个火星子出来,秀心将灯心挑得高了些,悄悄打量这变化巨大的小姐,心里有些愧疚。
“小姐,时辰不早了,你先歇歇吧,奴婢来守着。”
白华英合上手里的功课,有些诧异于这位白家哥哥对当今局势那独到的见解,以及他那剖析得很明白的利弊,真是一针见血。
“我不困,你也忙了一天了,去歇会吧。”白华英将东西整合好,她还要恶补五日后的小试,哥哥这样好的才华,总不能因她而困步不前。
秀心扭不过她,只能由着她去,“翠青的伤大夫瞧过了,不打紧,小姐,后厨炖了粥,多少喝些吧,否则身体吃不消的。”
她端了粥过来,搁在床边,对白华英刮目相看。
白华英端起粥勉强喝了些,如今她惜命的很!
吃了
些东西,白敬辰的药来了,她小心翼翼的喂了药,黎明初至时他的烧总算是退了下去,白华英疲倦的倚在床边睡着了。
白敬辰只觉得浑身疼得厉害,一睁眼就瞧见睡在床边的妹妹,他暗自松了口气,砚台进屋见他醒了,正要唤,被白敬辰一个眼神止住了。
砚台只得往盆里添了些新碳,低声道:“公子可好些了?大小姐在这儿守了一夜了。”
白敬辰微微颌首,动作轻巧的将大半的被子披在她身上:“北域一事,如何了?”
砚台脸色更垮了:“大人连夜进的宫,如今天都亮了,还不见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白府。”
白敬辰抹了一把脸,沉思了片刻:“应当不会,若是要牵连,昨天晚上就该有动静了。”更何况昨天太子与璟王都在。
砚台端了药递给他,打趣道:“公了后来是昏过去了不知道,咱们大小姐如今可厉害了。”
白敬辰将药饮尽,搁在盘子里,心疼的替她捋了捋头发,“下去吧。”
砚台端了东西下去,屋里又归于寂静,白大公子叹了叹气,千守万守,自家妹妹如今还是长大了,再不是当初那个闹着要骑在他脖子上的小孩子了,一瞬间他竟有种吾有家妹初长成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