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诧异的凝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华英慢条斯理的从衣袖子里掏出一份认罪书,“签了,我可以救你,你若不签,一柱香的功夫,便会归西,届时药石罔效。”
她接过那份认罪书,就着衙役提着的灯盏一眼扫过,背后泛起一丝寒意:“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这里头的事情,有些是府里丫鬟都不知道的,她怎么知道!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侯府要杀你灭口,而我,却可以救你。”她头上戴着大大的斗篷,那斗篷将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依稀里只能看出一个瘦瘦的下巴。
璟王不解她意,却也不想去打断她的思路,抬眼将那份认罪书又看了一遍,满眼心疼,她在府里这些非人的待遇,远比他在北境的时候收到的还经残忍!
李氏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冷笑道:“你想替那个贱人报仇,你想搞垮勇安侯府是不是?我凭什么要替你如愿?当初若不是那个贱人,我勇安侯府也不至于走到今日!我纵然死了,我儿子也会成为勇安侯府未来的侯爷!到时候我的牌位依然会供在勇安侯府的祠
堂里!不像她,如今就是个破鞋,被璟王捡回去就以为踱了金了不成?”
白华英也不恼:“如此说来,你是不签了?”
李氏抬手就将那纸撕了个粉碎,笑得张狂:“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这儿替那个贱人寻仇?我死了不打紧,我还有女儿,还有儿子!我有什么可怕的!”
白华英把玩着手指,淡道:“你倒是个痴情的,勇安侯毒杀你,你还向着他。”
李氏苦笑道:“他算什么?这些年他也不过是拿我当个摆设罢了。”她为的是她的儿子!只要儿子在,一切总会有出头日!只是这样死在牢里,她不甘心!她想要寿终正寝,想有人在她临去时送她一程!更想……好好的活着。
白华英仿佛看透了她心里的想法,只在一旁静静的等:“你还有半柱香的功夫。”
李氏从镇定自若到最后渐渐的慌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你是封家的?不对,封家的人做不出这样的事来,你到底是谁?”
白华英把玩着手中的银针,捏出一个常用银针的手势来,李氏吓了一跳:“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银针在她指尖泛着幽冷的光,“签,还是不签?
”当初李氏夺取她的信任,明里暗里的哄着她喝了多少药?如今本想利用她去对付勇安侯府,没想到勇安侯的心竟这样狠,二十多年的夫妻,就这样迫不急待的送她上路,呵。
李氏渐露痛苦之色,她捂着心口,只觉得浑身痛得厉害,仿若置身冰窖一般,求生欲忽的便上来了:“我……我签!你救救我!救救我!”
白华英重新递了份纸给她,李氏咬破了手指便在上头写下了名字,她满眼渴求的凝着白华英:“救……救我!”
白华英将最后一根针扎了下去,李氏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她自以为好了,不由欣喜道:“勇安侯那个老匹夫,如今这样不讲情份,也休怪我了!”
白华英将那份纸细细折了起来,“可惜了,你的毒已入肺腑,纵是能活,也不过剩了一盏茶的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