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不明就理,还是转身去告诉芹小娘去了,确定人走了,红杏这才回了柳氏的院里。
“大娘子,奴婢送腊梅过去的时候,可瞧见老爷在向大公子提点春闱之事,奴婢差人去知会了芹小娘一声,想来芹小娘到时候定会让二哥儿也去听一听。”
柳氏幽幽的扫了她一眼:“谁允许你自做主张?”她与白华英结了盟,背地里再去出卖她嫡亲的哥?让旁人怎么想她!
红杏端了盏茶过来,柔声道:“大娘子放心
,奴婢是让老爷院里的人去传的消息。”
柳氏搁了茶盏,脸色微沉:“下次不要善做主张。”
红杏端着盘子,心下微惊:“大娘子,难不成你真打算与她结盟?她一个十五岁不到的小丫头片子,万一事情闹砸了,她倒是好,年少无知便过去了,可夫人就未必了!”
柳氏起身把弄着瓶子里的腊梅,手里拿过剪子,几下便将那多出来的枝条修剪了个干净:“此事我自有分寸,但你若再先斩后奏,就回柳府去,我这儿也不必你来伺候了。”
红杏心头一惊,忙认了错:“奴婢再不敢了,大娘子消消气。”
柳氏将剪子搁在一旁,叹了叹气,安抚道:“我如今在府毫无威信可言,上有老太太压着,中间还有芹香夷那个贱人争宠,又有什么可怕的?”
红杏犹豫着道:“可烨哥儿还小。”
“正是因为烨哥儿还小,他再不济也是这白府的嫡出,如今嫡弱庶强,我这个当娘的,总该为孩子们争上一争才是。”柳氏手旁搁了的剪子划过一抹凌厉的光。
头顶的天渐渐的暗沉了,那栖梧院里白华英趴得累了,翠青拿了药过来,哭哭啼啼的:“今日这事
分明就是三小姐的错,如今三小姐受了罚,大小姐也跟着受罚,老爷真是偏心!偏的太过份了!”
秀心无奈的道:“大小姐为何不将这事再闹得大些?”其实是可以闹大的,不是吗?
白华英伸了手,将背后垫着的小团子拿了出来,两个丫鬟顿时有些懵,翠青接过那垫子傻眼了:“小姐,这是……这是什么时候放的?”
白华英这才翻了个身躺得平了些,她朝翠青眨了眨眼,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哥哥先前就坐在床边,担心我被同坐,所以塞了个小枕包在我背后。”冬日里衣服穿的多,外头冰天雪地的,纵然挨打,其实也打不到皮肉上去。
执刑的可是早冬,记忆里细想想,那人是她哥哥身旁小厮的哥哥,怎么可能往死里打她?
反观白秋兰就不一样了,小姑娘爱漂亮,冬日里也穿的又薄又好看,这时候的薄是没有用的。
秀心一时哭笑不得:“小姐真是越发聪明了。”
“白府情况复杂,须徐徐图之。此事不必着急。”白秋兰护着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多,她将事闹大了又如何?到时候也不过是这样潦草收场,那她不如给白府留几分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