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瞧着她那娇艳的面容,叹了叹气,她悄悄的伸出手,扯了扯白父的衣角:“原是妾身照顾不周,可妾身这些年跟在老爷身边,老爷也瞧见了,这些个下人见了妾身,又有哪个是打心里恭敬的?不都是瞧着老爷的面儿上?”
白父生得俊雅,如今纵是上了年纪,穿着官服也依旧不减当年,他悄握住芹小娘冰冷的手,嗔道:“那些不长眼的若不敬你,打出去就是了,到底如今老太太将府里的管事交给你,你也该用些心才是。”
二人渐行渐远,柳氏
凝着那背影,泛起一丝落寞,她在这府里,始终不过是个挂名的,白耀辉最爱的先大娘子去了,青梅竹马的芹小娘在府里作威作福,她的日子真是艰难,如今膝下的烨哥儿又只七岁大,什么都还不懂。
白敬辰出去送大夫,屋子里忽的静了一下来,她趴在床边,朝柳氏淡道:“母亲历来心善,当初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不如你我结盟。”
柳氏生得清秀,眉宇间极其温润,见白华英忽的说了这话,有些意外 :“你……疯病好了?”
那她女儿太子妃的位置,倒时候可……难说了。
“早好了,甚至先前你们对我做的那些事,不巧 ,我都一桩一件记得清楚。”她若有所指,那些见不得光,见不得人的事儿。
柳氏捏了帕子,神色微僵:“你这丫头,莫不是病得糊涂了?”
她拔弄着新换的枕头上那迎春花的样式,神色始终淡淡的:“母亲可以好生考虑考虑,我可以帮母亲夺回府里的大权与恩宠。”
柳氏错愕的凝着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痴傻的丑丫头就变了,如今凌厉却又内敛。
她垂眸,叹了叹气:“我在府里十多年了,处处受气,
你又能帮我什么?你还是顾好自己。”
“这样的场面话我听得多了,母亲不妨考虑考虑。”白华英其实跟据以往的记忆来看,柳氏还是有些仁心在的,纵是她母亲没了,府里的嫁妆多数被那芹小娘贪了去,柳氏愣是一文未动。
柳氏出自高门大户,虽是庶出,但也有自己的几分骨气在,这也是白华英为什么与她结盟的原因之一。
柳氏防备的凝着她,“你为何要帮我?”
白华英抠着枕头上的绣样,淡道:“我亲娘死后,唯有你不曾贪过她半分嫁妆。”
柳氏闻言有些错愕,白华英趁盛追击:“你放心,我对那劳什太子妃的位置没有兴趣,不过当不当得了太子妃,就要看二妹妹的本事了。”
柳氏内心焦虑担忧的东西被击中,神色终于缓和了些:“你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那么,母亲可要与我结盟?”白华英侧头一笑,纯善无害。
柳氏镇定了下来,抱着手中的汤婆子反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白华英眯了眯眸子,咳了两声,尽管她说话有气无力的,可吐出来的字却重若千斤,让人不可忽视。
“我要你与我一起查我生母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