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英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白玉如是个什么人她没兴趣,但她若是要足够强大,光自己是不行的还须得是一个家庭的强大,如同如今的封氏一族。
她低头拿着点心捏面人,温良书打量着她,总觉得有些不同寻常,但眼下这提议让臣子炸开了锅,温良书也没太过在意白华英女。
官家见众人纷纷拍手称好,十分满意。
“七弟骑射一绝,用兵如神,春闱过后不如一并替朕去国子监教一教这些后生。”官家心里打着算盘,将璟王在京的兵权削了,打发去国子监那等文生宝地,也算是给了勇安侯府一个交待。
此话一出,勇安侯顿时愣了愣,扫了眼神色如常的璟王,冷哼了哼:“璟王殿下如今凯旋,立不世之功,只怕是瞧不上国子监的老弱儒生。”
璟王大马金刀的坐于皇位下首,冷眼一斜,那脸上的疤痕一时格外狰狞:“本王自知后生可畏,却瞧不上侯府那草菅人命的作派!”
这些天天闲在上京温柔乡的人,有什么脸面来说一个九死一生回来的?难不成还真以为杀人跟切萝卜似的,一刀一个?白华英被璟王的耿直险些逗笑了!如今瞧着险些吐血的勇安侯
她就觉得心里畅快!
当初她疯疯癫癫求到勇安侯门下时,他可只吩咐人将她拉去柴房里关着了事,呵,她与嫡子的死,同那侯府的每一个人,都脱不开干系!
这勇安侯在朝中这些年颇得盛宠,哪成想璟王一回来就怼天怼地怼空气,顿时黑了一张脸:“璟王殿下如此目中无人,难不成想要谋逆不成!”
璟王忽的望向官家,“皇兄,臣弟听闻库房里还有一对寒冰枕,可否一并赐给臣弟用作聘礼?”
那寒冰枕是勇安侯进献的,与那棺椁是一对儿,如今一个寒冰枕在先皇后的脑袋下,还有一个,官家原本打算自个用的,如今又被抢走了。
官家心情不美丽的拉了脸:“七弟!你这是算准了朕宠着你吧!罢了罢了,谁让朕只得你这一个弟弟。”
璟王是先帝老来子,与如今的官家一母同胞,二人岁数悬殊有些大,官家原先也是带儿子一样的将这弟弟带大,如今当了皇帝,分了权,这才生了嫌隙。
“多谢皇兄。”璟王面上一喜,那脸上的疤痕更加扭曲了。
“行了,朕赏也赏了,你手里的事也放一放,替朕去国子监教教那些个后生,我朝如今正是用人之际,
你也多费些心思。”
“自然。”璟王神态慵懒,斜眼扫过玩泥巴的白华英,瞧着她那漫不经心的神态,总觉得像极了封锦明,连闲下来时不自觉曲指敲桌面的手势都相差无几!
而那头,白华英垂眸捏着点心,听着他们议论的事,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二人你来我往,其实就是用璟王手里的兵权来换一口薄棺,一个枕头!顺便打发了个国子监的闲职给他!官家这一出卸磨杀驴真是顺手捏来!
可若是璟王不愿上交兵权,其实官家也奈何不了他!
温良书在一旁气得手抖,推杯换盏间就来了璟王跟前,笑着骂道:“你疯了不成?你就为了一口破棺材兵权也不管了!你忘了这些年你在北境的时候……”
“那又如何?”他从看见封锦明的尸着开始,他就累了,忽觉世间万般事,竟毫无意义,若当时他快一步,这一切或许就不一样了。
“真想把你脑子劈开,看看里头到底装着什么东西!”温良书笑得咬牙切齿,见有大臣过来敬酒,他这才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