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大况的三皇子!
那等尊贵的身份。
无上的荣耀和尊崇。
却愿意为了燕望欢以身犯险。
陈元北后退一步,唇角渐渐浮起抹勉强的笑意。
他不愿去欺骗自己。
只能承认,做不到如况铮一般。
“怎成了这个样子?”
况铮牢牢握着燕望欢的手,视线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疹,他眼底没有丝毫的嫌恶,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是我不好,让你承了这番痛苦。”
“这说的是什么话。”
燕望欢轻笑了一声,指尖虚虚拂过况铮的掌心,她先试着想要挣脱,却
反而被她抓的更紧了些。
“若是能怪到你身上,我该是个何等无理取闹之人?”
“你若是愿意无理取闹一些,我才是高兴。”
况铮唇角带笑,正要去触燕望欢鬓边凌乱的碎发,指尖伸到一半,他忽又顿住了动作,头也不回地道:
“不知各位,可否让我同望欢单独待上一会儿?我有一些话想要同她说。”
“好。”
陈夫人最先应了声。
看明了况铮对燕望欢的心意,她没有丝毫迟疑,临退去之后,还不让拽了陈元北一把,低声道:
“你去看一眼苏香见那里,可有问出什么来了。”
她支走了陈元北。
又带离了房内伺候的奴婢。
连杜衡也很是识趣的走出内室。
找了个干净的地儿,他继续研究起了诊治燕望欢的方法。
内室当中。
只剩下燕望欢及况铮。
然他们却都默契地沉默了下来。
只剩寂静在彼此之间流转,却不管是谁,都没察觉到多少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
况铮才哑声开了口:
“这就是你之前,让我去查的东西,竟然一直藏在你自己的身上,你却都不愿告诉我。”
他垂下眼眸,长睫微动,俊美的面容间瞧不清究竟为何种神情,只眼底藏着一片怒惊交织的痛色。
听出他言语之间藏着的不虞。
燕望欢勾了勾唇角,安抚一般地劝慰道:
“那时候,你我都有颇多琐事加身,不太方便同你讲起,再者时辰也都来得及,因而也就拖到了现在。”
她语气低缓。
带着清晰可查的哄诱之意。
指尖悄悄勾住况铮的一根手指,燕望欢翻身靠近了他些,又道:
“而且,你不是已经帮我找到了解毒的法子。”
“但这并非是你不爱惜自己,又瞒着我的理由。”
况铮难得加重了语气。
却又在
触及到燕望欢手上的红疹时,立刻柔了下来。
即使只是一句重话。
他又哪里忍心。
“这确实是我的疏忽。”燕望欢倒是立刻认了错,坦诚又飞快地道:“你若是怪我,我也是应当受着的。”
“我哪里能怪你,只不过”
况铮低叹一声,道:
“望欢,自从来到大况后,越发的不同以前了。”
大况不同于隐世村庄,他不能时时同燕望欢在一起,但也正因此,才连她成了这个样子,都是最后一个知晓的人。
况铮知晓,他的归来影响了整个大况,朝堂间风波不断,其他的皇子也都在绞尽脑汁的阻断他势力的成型,免得影响到自己的地位。
燕望欢也正是因况铮身边的内忧外患都是太过。
不想因她的这点琐事,影响到了他。
但况铮却是希望,燕望欢能不管发生什么,都先第一个告知给他。
那些权势富贵。
就算是从大况到靖楚都加到了一块儿。
都比不上燕望欢在况铮心中来的重要和珍贵。
她越是如此审视适度。
即越是让况铮心中不安。
“望欢”
他压着闷痛的额角,离口的嗓音越发沙哑。
“我当真不想再从旁人的口中,得知你的事了。”
“好。”
燕望欢毫不犹豫点了头。
她不想让况铮分心。
但却因此,更让他纷扰担忧。
况铮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一抬眼,就撞见燕望欢漆黑的眼眸当中。
那些到了嘴边的话。
就连一个字,都奇怪的讲述不出来了。
他只能道:
“解药我晚些就会送来,得需用上一段时日,才能彻底消下这些红疹,务必要每日用着,我一有空闲就会过来。”
“解药之事”
燕望欢迟疑了下,竟缓缓摇了摇头,道:
“暂且还不急着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