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不好听了,多别致的称呼啊?我看衬着它都顺眼了不少。”
陈元北撇了撇嘴,轻瘙着小白狗的下颌,却只得了它很是嫌弃一爪子。
他故意加重音吸了口气,如告状一般,将微微泛着红的掌背送到燕望欢面前,道:
“完了,它现在看到你,连我都不喜欢了,真是够精的!”
小白狗分明只用了软绵绵的爪子垫。
拍在他的手背,留下了正在飞快散去的一抹红。
眼看着。
就要恢复如常了。
燕望欢从陈元北手里接过小白狗,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头也不抬地问:
“可要我去帮你叫大夫来?”
“这倒是不必,不过望欢若是能关心我一番,那我这病症,立刻既能好个七七八八了。”
陈元北背负过手,跟着燕望欢一起进了门。
遣开跟上来的汾月,他很是熟络的倒了两杯茶,又推开窗户,散去满室的闷气。
汾月站在一旁。
看着忙忙碌碌的陈元北,顿有一种平常工作被他抢走,不知还能做些什么的愕然。
他好歹也是陈家的四少爷。
平日里作威作福的。
怎一到燕望欢这里来,就变成打杂的小厮了?
汾月没好气地横了陈元北一眼,去厨房拿了些清热的绿豆糕,将盘子重重放在了他的面前。
“四少爷请用。”
“好。”
陈元北随口应了一声,也未注意到汾月的嫌弃,一双眼只满怀希冀的望着燕望欢,道:
“既然我起的名字你都不喜欢,那你自己给它想一个?”
小白狗似乎听懂了他的话。
跟着“汪”了一声。
连尾巴都晃了起来。
燕望欢捏着它柔软的爪子,思虑片刻,道:
“虽然模样生的小巧,却不失威武凶悍,胆色颇佳,不如就叫它”
她声音一顿。
顶着陈元北满怀希冀的注视,慢悠悠地又道:
“小白。”
“这
”
陈元北一愣。
燕望欢可是夸了不少句。
结果到了最后,竟起了这个简单的名字。
不过
“小白。”陈元北俯下身,捏了捏小白的后颈,不顾它瞬间呲起的利齿,笑眯眯地道:“还挺合适。”
他逗完了小白。
及时缩回手,免得再挨上一爪子。
“娘同你说三哥的事情了?”陈元北正了神情,满面严肃地道:“望欢,虽然三哥并非娘所出,但不管是娘还是我们,都从未另眼看待过他。”
“我知晓。”
燕望欢微微颔首,眼底闪过一抹暖色。
相处这些时日。
她对陈家人的性情,也算有了大概的了解。
他们都绝非因陈慕白非陈夫人所出,亦或者他病症缠身,而对他冷淡疏忽的人。
“三哥身体不好,又打小就是那个性情。”陈元北挠了挠头,生怕惹了燕望欢不喜,又道:“若有什么地方怠慢了你,你也莫要在意,他对我也是一个样子,多看一眼都嫌我烦似的。”
陈元北并非表面那般大咧。
心思敏锐又通透。
一赶到陈慕白的西院,就急着想带燕望欢离开,也是怕她受不住冷遇。
“四哥的提点,望欢都记下了。”
看她没什么不虞,陈元北才算放下心,他又摸了摸小白的光滑的皮毛,虽又得到一爪子,但唇角的笑意却越发的欢喜。
燕望欢执起青玉箸,为陈元北送了一块绿豆糕进碟,又让汾月递了一块帕子给他。
“擦擦汗,这大热天的,你倒是不消停。”
陈元北向她一笑,边吃着绿豆糕,边如不经意般地问:
“你今个都同三皇子去了什么地方?”
“只随随走走。”
听了燕望欢的话,陈元北顿时眼睛一亮,急忙道:
“那我过几天带你去逛逛?东街有一家酒楼的糯米鸡做的极好,配上一壶桃花白,当真是美哉,你一定会
喜欢的!”
汾月站在后方,悄然翻了个白眼。
她算是看透这四少爷了。
什么想要带燕望欢出去逛逛,他分明就是玩心重,自己想要找些乐子,又怕陈夫人不放他出门,才扯了燕望欢当做虎皮。
燕望欢眼底浮起一抹笑意,点头应了下来:
“好啊。”
陈元北顿时笑得更加开心。
一双眼都成了弯月。
更为他俊朗的面容上,增了几分纯质的少年气。
“对了。”
陈元北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拍巴掌,向着燕望欢道:
“再过几日,六皇子就要回来了。”
“六皇子?”
“他和二皇子一样,都是当今皇后所出,只不过”
他迟疑了下。
面上竟是浮起一抹难得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