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娘同辛夷有交情不假。
但她竟是借着讨取同情时机,对燕望欢出手。
不仅是耗光了过往的情分。
也让辛夷。
彻底动了杀心。
方娘绝对是留不得的。
她能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全都是因为燕望欢顾及辛夷。
虽平安无事。
但辛夷仍是心有余悸。
她抽出短刀,送还回从胡手中。
也没注意到沾了满手的血污,只抬起头,对着燕望欢,露出一个比哭还得难看的笑脸。
“主子,辛夷对不起你,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她的眼泪,就包在眼眶里。
嗓音哆嗦的厉害。
身体更是摇摇晃晃,仿是随时,都要倒下一般。
“辛夷。”
燕望欢摸出帕子。
帮她一点点擦净了手。
才道:
“这不怪你。”
辛夷打了个寒颤,当即滚了满脸的泪珠。
她拽住燕望欢的袖口。
嘴唇颤了半天。
心里面一团乱麻。
她有不少话想要说的。
但到了嘴边,就只剩下了抽噎。
燕望欢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安慰道:
“莫要哭了,她是有意接近你的,我也没事,一切都好,你无需伤心。”
汾月也道:“这没什么的,主子都说无事了,你不要想太多。”
从胡本还在盯着方娘的尸体。
见燕望欢和汾月,都是张口安慰辛夷。
他略一犹豫。
低声道:
“是她心思重。”
只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但对从胡来说,却是相当难得了。
汾月颇有些惊讶。
转头瞧他一眼,笑道:
“主子,可真稀奇,从胡也有安慰人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中了种一次讲话,不能超过五个字的毒呢!”
从胡没吭声。
翻身出了窗户。
汾月扬起眉,还以为是他被打趣了不高兴。
谁知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就看真阳推开了门。
他见辛夷在掉眼泪。
顿时慌了。
忙着走到近前,左右张
望了一圈,急的抓耳挠腮,却是不知该如何安慰。
半晌。
才憋出一句。
“谁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教训他!”
汾月一愣,忍不住笑了,道:
“欺负?谁不知道,平日主子最娇惯的,就是辛夷了,谁敢欺负她?”
“那是怎么了?”真阳提高了声调,再次向前,追问道:“你哭什么?倒是说啊!”
他实在是急了。
竟是连地上躺了一具尸体,都没注意到。
辛夷顶着一双通红的眼。
瞧了一眼真阳。
看他满面的焦急,不知为何,竟是忍不住笑了。
“没什么。”
她嘟囔了句,抬起手抹了抹脸,小声道:
“就是哎呀,真的没什么,你不要问了!”
真阳一脸莫名,“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从胡哥让我回来,也不说为什么。回来后你还在哭,也是不告诉我原因”
汾月似是有些惊讶,打断他的话,询道:
“是从胡让你回来的?”
“是啊。”真阳点点头,道:“他说替我守着,我就回来了。”
“平时一声不吭的,心倒是灵光。”
汾月嘀咕了句。
抬眸望了一眼窗外。
她自是瞧不见从胡的。
却能感受到,在院子的某处,藏着的那个寂寥的影子。
“你说啊?到底为什么哭?”
真阳还绕着辛夷,没完没了的追问:
“要是有谁欺负你了,我一定帮你出头!”
“都说了没什么。”辛夷用袖子,胡乱的擦干眼泪,转头瞪他,“你罗里吧嗦的,烦不烦?”
他们还在这边吵吵嚷嚷。
燕望欢招呼了汾月,道:
“等下,我让辛夷到兆尹府走一趟,取些东西回来。到了天黑,你就和真阳去镇国将军府,我准备一份礼,人家送了表示过来,我们也要礼尚往来才行。”
汾月眼睛一亮,立刻应声道:
“是!”
天色已晚。
镇国将军府中,却是一片灯火
通明。
卫鞅端坐在主位,沉着脸,寒声喝问道:
“还没有消息吗?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底下的人噤若寒蝉。
互相对视一眼,才有一人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低声道:
“燕望欢那院子防备太严,我等派出去的眼线,根本无法进出,所以”
“所以就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
卫鞅一掌拍上桌案。
震的茶壶杯盏,都是震了一震。
他豁然起身。
怒道:
“给我查!不惜代价!我现在就要知道,那贱人到底如何了?”
“是”
哪有人敢反驳卫鞅的话。
他怒火攻心。
眼中都燃着沸腾的火光。
那副模样,让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是不寒而栗。
等着其他人离开。
正厅当中,只剩下卫鞅。
卫献探头进来,一脸欲言又止地道:
“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