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哥的书房里。
他看见妹妹不哭了,就把妹妹放在一旁躺椅上,还用一块花布盖着小襁褓,若不仔细看,根本没发现一个孩子躺在里面。
他则高兴地坐在桌上写字,一边写,一边对小满道:“妹妹,爹爹是很好的,你不要误会他。”
“我跟你讲,爹爹最疼我了,他晚上都会来这里看我写课业。”
“你等着吧,爹爹一会就来。”
小满叹气【哥哥是个好哥哥,就是没经历过人心险恶,啥也不知道】
【二公主和渣爹勾搭上了,一国公主怎么会做外室啊,爹爹为了往上爬费尽心思,一心想改变自己的出身,变成京城里的勋贵】
【这样好的机会,别说是杀妻杀子,就是杀了老娘,怕他也是愿意的】
金哥打了个寒颤,妹妹在胡说什么?
刚好房门打开,吓得他一下子站了起来。
提着食盒进来的林朝中见状,狐疑道:“金哥,你在怕什么?”
“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刚刚是不是贪玩了?”
“虽说你外祖父一家崇武,可你娘怎么也是个是知书达理的人,爹更是当朝探花,翰林院大学士,你怎么可以辜负我们的期望?”
金哥傻眼,连忙解释道:“没有啊。”
“是儿子刚刚在写课业,爹爹突然推开门,儿子被吓到了。”
林朝中狐疑,走过去看见儿子的确在写字,手里也握着笔,这才道:“就算是这样,也不应该一惊一乍的,一点定力都没有。”
“你是爹爹的好儿子,只要你乖乖听话,爹爹是疼你的。爹爹还给你带来了补汤,喝吧。”
【完了完了,渣爹真的来了】
【狗渣爹,害亲儿子,猪狗不如啊】
【呜呜呜呜,哥哥不要喝,千万不要喝啊】
小满急得满头大汗。
金哥看见爹爹真给他带了汤,突然就迟疑了。
“这么巧?”
林朝中不悦道:“什么怎么巧?你在说什么胡话?”
小满一通乱动撩开了花布,眼疾手快的金哥连忙挡住她的身影,并装作开心的样子道:“嘿嘿,儿子刚好想喝汤呢。”
“谢谢爹。”
然后迫不
及待地打开食盒。
小满都快急哭了,虽然她有灵泉空间可以解,但是她现在还小,要从灵泉空间含着泉水出来,她怕自己不小心给吞了。
就在小满要哭出声是,突然看见外面的窗户,娘亲竟然站在哪里。
为什么啊?
娘亲为什么不进来?
【娘亲,你快阻止哥哥啊】
【别让他犯傻,他真的会变傻的,高烧不退,活生生烧成了傻子】
李氏目光微微一闪,高烧不退?
陈家那个孩子刚好发了高烧。
好个林朝中,为了虚无缥缈的身份和地位,连自己亲儿子都能下毒手。
可一想到金哥这孩子从小就黏他爹,若不让他彻底看清他爹的真面目,怕是离开了林家也会想回来的。
李氏深吸一口气,决定今晚好好陪林朝中演一出。
与此同时,林朝中看着满眼都是他的金哥,心里不是没有触动。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的儿子,他曾经在这个儿子身上寄予了无数厚望,亲自教他写下第一个字,为他吃下第一口汤,让他骑在自己的肩膀上玩耍,给了他无尽的宠爱。
如果仕途顺遂,他也坐上尚书的位置,那他就是权臣。
可进了翰林院才知道,再怎么努力,没有实权也只是一个教书先生,给这个讲课,给那个讲课,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子公主们,施舍他一点糕点都要去谢恩,他真是受过这种卑躬屈膝的日子了。
等六部有空缺,谁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师父那个老东西却说不能举荐他,因为他是他的得意门生,别人会说他徇私。
李家那边到是一直推着他走,给他找人脉关系,可李家说到底只是四品将军,戍守一方还不能随时回京,能给他的助力已经到顶了。
定北王到是有实权,可手里的空缺只是武将,他又不会带兵,要来何用?
本朝没有驸马不可议政的规矩,曾经的二驸马就在工部当值,人不堪重用,却也是正四品,谁敢小看?
他这般有才华的人,又是探花郎出身,比二驸马好上百倍。
若是当了驸马,一定位极人臣,他要的一
切都会送他的手上。
想清楚以后,林朝中亲自将汤递给金哥,摸了摸他的额头道:“爹爹是爱你的,知道吗?”
“喝吧。”
金哥甜甜地笑着,眼神里满是信服,端着汤就要饮下。
李氏突然道:“慢着。”
【哇,娘亲果然是敏锐的】
【呜呜呜,太好了,小满终于不用为哥哥担心了】
林朝中吓得一颤,抬眸看去,只见李氏竟然站在窗外,不知来了多久了。
林朝中心虚,吓得不敢直视李氏的眼睛。
但很快又想,药是早就下的,李氏又没有看见。
而且发现有毒又怎么样呢?
这碗汤是买来的,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他作为孩子的父亲,怎么可能会害孩子?
当即又抬眸看去,充满怨怼道:“你站在外面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样会吓着孩子?”
“自从生下小满,你真是越来越疯了,哪里还有半分贤妻良母的影子。”
李氏嗤笑,冰冷的眼里没有一丝情意,反倒是那犀利的冷嘲,宛如一把利剑插入林朝中的心脏。
“你……”
他简直不敢相信,李氏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她怎么知道的呢?
就连自己妹妹都不知道这件事呢。
金哥看见娘来了,吓得就往林朝中的身后躲:“娘,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