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梓昭让守在门口的黑衣人,将先前大夫的医箱取了进来。
于漆黑的房间里,她仔细摸过里面所有的工具,虽不曾有她自己的药箱工具全,但起码还是能够应付了这蝴蝶蛊的。
将一切准备就绪,姬梓昭先行拿出银针,围绕在男子的胸口处,以心脏为阵眼,依次以十九根长短不一的银针排列出了一个梅花阵的图案。
在这个落后的时代,根本没有所谓的止血钳,以穴道减慢血液流动是唯一的办法。
“你中蛊毒太深,蝴蝶蛊已在你的神阙穴形成虫巢,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你的体内取出蝴蝶蛊。”
男子声音淡淡,“动手吧。”
随后将帕子咬入在了口中,于漆黑之中打量着面前的这个轮廓。
她的易容术连同换声毫无破绽,若非不是他记得她身上的味道,只怕是要被她糊弄过去,权当她是个年轻的少年大夫才是。
若是没记错的话,悬医阁跟其他的几个医馆是并称皇城四大医馆的存在,他曾经更是让人暗中查探过,四大医馆的背后均是凭一个当家所维系牵绊着,只是这个隐藏在其后的当家人异常神秘,哪怕是他的手下也未曾查出一点皮毛。
却未曾想到,这个让他一直无从下手的人……
竟然是她。
一个最不可能成为四大医馆当家人
的人,却偏偏暗中掌控着皇城最大的医药网。
如此……
不但是他小瞧了她,盛皇城的所有人也都是小看了她才是。
微凉的手,轻轻摩挲在他宽厚的胸脯,健硕的肌肉上,挂带起阵阵瘙痒。
姬梓昭施完针后,顺着男子的垒块分明的胸肌一路向下,掌心所触碰到的肌肤,坚实而富有弹性,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地与她的掌心相互辉映着。
姬梓昭心中了然。
这男子果真是个练家子。
男子微微低头,练过夜视的眼睛,如鹰一般锐利地捕捉着正埋首处理他伤口的她。
蝴蝶蛊,光是闻其名便是足以让大多数的大夫闻风丧胆,就是男大夫都是下不了手的蛊毒,她却是镇定自若,游刃有余。
夜深人静,漆黑的屋子里除了轻微的呼吸声,就只剩下了剜肉剔骨的疼痛声。
蝴蝶蛊若想彻底摘除,必须要剜掉所附着的皮肉,挂掉骨头上所沾染的蛊毒,而在这个根本不知道麻醉为何物的时代,竟是真的有人能够做到不动声色。
手握暗势,懂得武功,沉稳如山,百炼之志。
这样的男子足够强大,更是足够危险。
“神阙为任脉上的阳穴,命门为督脉上的阳穴,二穴前后相连,阴阳和合,说是一个人的命眼也不为过,毒蛊虽已摘除,却也不
可掉以轻心,一个月内不得使用任何内力,若是可以最好静养。”
姬梓昭将一个拇指大小的蛊卵取出于男子体外的同时,另一只手已是穿针引线,快速地缝合在男子的伤口上,随后又是从药箱里摸索出软白布,抖开后围绕着男子平坦结实的小腹缠绕了去。
屋内漆黑一片,姬梓昭顾及着手中还拿着的蝴蝶蛊,完全忘记了石床的距离,将手中的软白布缠绕在男子小腹上的同时,肚子毫无预兆地磕碰在了床沿上,再是朝着石床栽了去。
腰间一紧,栽倒的身体顺势撞进了一个稳健跳动的胸膛中。
男子搂紧怀中的姬梓昭,另一只手握住她拿着蝴蝶谷的手腕,如此极近的距离,他甚至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心跳与呼吸。
姬梓昭平稳住身体,下意识地抬起眼睛,就是撞进了那似揉着星辰大海的眸子里。